兩人話不投機,再次陷入沉默。
對面駛來一輛裝甲車,周圍跟隨十來名士兵,裝甲車看上去一切完好,但是左、右、后三道門全是敞開的,那些士兵穿得倒挺齊整,就是手里沒槍,看上去像是剛剛結束訓練,槍支都已上交。
看到駛來的車輛,無精打采的士兵們立刻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大聲呼叫著,要求車停下,那輛裝甲車則熟練地橫在道路上。
楊廣漢低聲罵了一句,無奈地停車,臉上堆出得體的微笑。
士兵圍上來,查看車輛,有人試圖打開車門,楊廣漢全當看不見,開口道:“我們是奉命出城。”
一名年紀稍大些的軍官推開士兵,冷冷地打量楊廣漢,“奉命?奉誰的命?這一帶奸細特別多,我們征用這輛車,請你們下來。”
奸細與征車兩件事毫無關聯,軍官卻能說得義正辭嚴,并且獲得士兵們的一致贊同。
楊廣漢不為所動,也沒有打開車門,伸手在雜物箱里摸索一會,找出一張隨意折疊的紙,遞給軍官,“這就是命令,你們也得服從。”
軍官接過紙,打開之后看了一眼,目光轉向司機,又將紙上的內容仔細看一遍,“你們不像軍人。”
“我們執行特殊任務,不用穿軍裝,而且軍隊里也有便衣職員。別盯著我,跟你的上級聯系,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軍官笑了,“你以為我們在做什么?就是在回去聯系上級,瞧見沒有,這些人就是移動的光子,能夠傳遞信號,速度是慢了一點,可原理是一樣的。”
士兵們大笑。
這是一隊戰敗退卻的士兵,裝甲車虛有其表,所有的通訊設備不是被毀,就是被丟掉也可能是有意丟掉,這樣他們就“不得不”步行回后方復命。
楊廣漢仍能保持鎮定,“我車上有更快一些的設備,事實上,咱們的交談內容都會被記錄下來,實時傳給后方,所以請報出軍銜與姓名,后方立刻就能找到你們的上級。”
軍官一愣,隨即笑道:“我們的任務是傳遞信息,可不是跟你聊天。‘光子’們,繼續出發,前往光纜的另一頭!”
士兵們悻悻地離開,有人往車身上踹了一腳。
裝甲車調整方向,緩緩駛過,并列的時候,車里的兩人透過敞開的車門看到裝甲車內部,黑黢黢一片,布滿燒焦的痕跡,躺著幾名不知死活的士兵。
楊廣漢驅車前行,“就是這些士兵最壞事,面對普通居民,一個賽一個勇敢,上了戰場,一個比一個膽小。”
陸葉舟笑道:“形勢艱難,換誰上戰場,難免都有一些情緒,正常。”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啊。”楊廣漢扭過頭來,“葉組長是要去見陸林北陸少校吧?”
“我在等候命令。”陸葉舟含糊道。
楊廣漢笑道:“我的命令很明確,去見與獨立軍交涉,最好能見到謝將軍。”
“謝波峻?”
“對,他現在是獨立軍的頭目之一,葉組長認識他嗎?”
“略有耳聞。”陸葉舟清楚記得將獨立軍成員送走的那個夜晚,但是對謝波峻印象不深。
楊廣漢要么是沒有保密的意識,要么是覺得沒有必要,繼續道:“除了大王星的史將軍,如今人人都明白一件事,獨立軍已經壯大,沒辦法再被斬草除根,市長是聰明人,所以想要與獨立軍建立聯系,至少要保證天堂市的安全。市長聽說我對謝將軍有恩,所以派我執行任務。”
“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