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鴻是在逼著自己看這一幕。
他必須要有直面生死的膽量與氣魄,否則將來難成大事。
自己殺的人,卻不敢親眼看著,這樣的慫包,別說是在修真界,在江湖上都難以立足。
賈富撐破胃部,被活活折磨致死,臨死前還被客棧的人抬了出去,免得他死在客棧里面,影響這里做生意。
當年賈富讓別人活活餓死,今天許鴻讓他活活撐死,也算死的活該。
這種通過修改命運來殺人的方式,給人的感覺很奇妙。
與那種真刀真槍把人殺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算是‘**’,還是‘死神來了’?”
許鴻張開自己的手,再緩緩握住。
看似空無一物的手上,握住的是命運!
……
賈富一死,這趟外出經商再也不可能繼續下去,商隊當天便拉著尸體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這次的風波,并沒有對長安客棧造成多大影響,客棧很快便恢復如常,一切照舊。
當天晚上,客棧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輛馬車高挑著魚龍幫的旗號,策馬跑到了長安客棧門前,馬夫一勒韁繩,車輛隨之停下。
一只手從里面撩開門臉,探出一張中年男子的面孔。
小尖臉,高顴骨,一雙圓眼睛賊溜溜的。
他打量了長安客棧兩眼,然后吩咐道:“跟客棧里的人說聲,就說我來了。”
“是。”
那名車夫下了馬,進入客棧匯報。
片刻之后,女掌柜·方紅凜親自帶著人出來迎接,不敢怠慢這位特殊的客人。
“呂堂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方紅凜邊走邊說,說話客氣,但是態度算不上多么親熱。
馬車里的人,就是那位負責收取供奉的呂堂主,全名呂一念,掌管“金光堂”。
在前幾天,魚龍幫就有信鴿到來,提前通知了此事。
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開。
呂一念下了馬車,撣了撣褲腿,笑吟吟道:“呵呵,眾位魚龍幫的兄弟,今年又見面了。我還記得去年承蒙你們的照顧,我在這里住的可是舒舒服服。”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就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客棧這些人的臉色,全都有所變化。
去年受了呂一念一肚子氣,今年又要再來一次?
呂一念才不管這些人怎么想,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
他一來,客棧就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之所以這樣忌憚他,主要是怕他回到魚龍幫打小報告,給客棧找麻煩。
上一次他在客棧里賴了七天之久,這次不知道要賴多久。
如果他只是吃吃喝喝,倒也不算什么,長安客棧養得起。問題是他還有別的要求。
當天晚上,呂一念表示自己旅途勞頓,需要有人給自己捶腿按摩。
這份差事,自然落到了三名店小二頭上。
許鴻不可能屈就去做這種事,便提議道:“咱們三個猜拳好了,輸的兩個去捶腿,剩下的在大堂里忙活。”
“好,賭運氣。”
“走一個!”
另外兩名店小二年紀都不大,全是少年心性,一下子就同意了。
三人把拳頭背過身去,然后一起出手。
在這一瞬間,許鴻敏銳的捕捉到另外兩人的手勢變化,然后臨時調整到了必勝的“拳頭”。
一個拳頭擊敗了兩把剪刀,勝負立分。
兩名輸掉的店小二各個捶足頓胸,不情不愿的去了呂一念的房間。
許鴻笑了笑,反正他是肯定不會去伺候呂一念這種人的。
他一個人在大堂里面忙活,這份做了兩年多的工作,也不知道還能做多久。
過了一會兒,就聽三樓那邊傳出了打罵之聲,是呂一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