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還沒有出頭,呂一念就從方紅凜那里拿了錢,灰溜溜的走了。
他走時的狀態,與來時的神氣活現,形成了鮮明對比。
昨天晚上,很多人都感受到了武道宗師的內力波動。
方紅凜把大家聚在一起,談起了這件事。
“呂一念這個衰神,竟然住一天就走了,真是想不到啊。去年他在這里住了七八天呢!還逼我們去給他找青樓姑娘過來,想想就火大。”
“昨天晚上我聽到樓上有動靜,噼里啪啦的,好像是有人在扇巴掌。今天再看呂一念的臉,腫的跟豬頭一樣!”
“昨晚我感覺到了武道宗師的內力潮汐,可能有一位武道宗師出面,收拾了呂一念,所以這家伙才會早早離開。”
“最近店里總是有很強的內力波動出現,那位武道宗師是不是一直住在這里,壓根就沒走過?”
“真想知道那位高人是誰啊。”
“既然他沒有現身,肯定是不想暴露身份。這樣的高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不管怎樣,呂一念走了都是好事,我們可以繼續做生意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那位神秘的武道宗師,其實就坐在他們身邊!
許鴻坐在那里,一直沒有插嘴,只是唇角帶著一絲微笑。
……
一座不起眼的院子。
里面有著一群很顯眼的人。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周圍所有的人,都比他矮了一頭。
他身穿著黑色勁裝,背后的披風隨風而動。往臉上看,是一張嚴肅冷峻的臉,臉龐猶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在雙眼下方有著“黥紋”,一直延伸到下巴上。
所謂的“黥紋”,是一種刺字刑罰,將犯人所犯的罪行,以刺青的方式刺在臉上,再沁入特殊的墨水,就能成為磨滅不掉的印記。
一般的黥紋都是“盜”“搶”“淫”之類的單字。
這名男子的臉上,卻紋了不止一個字,而是把代表各種罪刑的單字統統刻在了臉上,仿佛是在向全部世人宣示著自己的罪過。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在黥紋男子身后,站著一名白衣男子,長得一副書生模樣,皮膚蒼白如紙,眼底有一抹紅色,氣質略顯陰鷙。
更后方,是十二名黑衣人,各個站如長槍,筆直挺立。
黥紋男子低頭看著桌子上鋪著的一張紙。
紙上寫了好幾排的人名,還有一幅地圖。
地圖上畫著煙云十八彎的周邊區域,標注出了各個地名。
長安客棧的名字赫然在列。
“白面書生,你繼續往下說。”黥紋男子沉聲道。
“是。”那名書生模樣的男人,伸手點住紙上那一排排人名,“這上面寫著的,都是宛國的綠林好漢。”
“恩,我大部分都認識,有幾個還跟我喝過酒。”
“這些兄弟,全都做過‘綠林買賣’,之后被官府通緝。他們為了躲避風頭,都選擇了從煙云十八彎離開。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什么問題?”
“他們一個都沒能活著走出煙云十八彎!我在西涼一帶有朋友,跟這些人打聽過這些人的消息,結果一丁點消息都沒有。而且他們的官府通緝令,全都取消了。這意味著,官府已經抓到了人,或者說見到了尸體。”
“你的意思是,有人專門守在煙云十八彎,截殺我們綠林道的兄弟?”
黥紋男子瞇起雙眼,丹田內力轟隆,震蕩整個院子,旁邊的樹嚇得簌簌而動,掉下了許多秋黃落葉。
“沒錯,我敢肯定,煙云十八彎那里有問題!”白面書生斷然道。
“你調查過嗎?有沒有什么眉目?”黥紋男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