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灰色的烏云籠罩其上。
陰沉、且肅穆。
一如武館內的氣氛。
闖入這里的不速之客,只有一人而已。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甚至不遜色于后藤武的男人。
平頭,眉眼兇厲,少了一只耳朵。
“后藤武!!!”
他站在武館門口大喊道,面帶猙獰可怖的笑容。
“我從地獄里爬出來了!”
今天是陰雨天,武館內的學員,本就比平日里少上許多。
他們詫異莫名的看著這樣一個怪人,不明白他是來干什么的——表演?作秀?
經過了最近這么多次踢館,后藤武館的人們,對后藤武增很有信心。
即便這家伙表面看起來頹廢、性格也不討喜,一點都比不上翩翩少年蘆屋良。
但是唯有實力!
只有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無數敗在他手下的挑戰者,便是鐵一樣的證據。
近些天來,后藤武其實稍稍改善了酗酒的毛病。
——原因在于蘆屋良曾直言,他對酒精沒有好感。
想當蘆屋良師父都想瘋了的后藤武,這才開始收斂。
只是學員們、包括后藤井山在內,都沒有想到。
在見到這缺失了一只耳朵的男人后,后藤武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憤怒、驚懼、怨恨......
后藤井山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流露出過如此復雜的表情。
更令他意外的是,后藤武解散了其他所有的學員和教員,讓他們各回各家。
人們雖然很不解后藤武這樣的決定,但他畢竟還是武館真正的主人,在蘆屋良不在的情況下,還是他說了算的。
最后剩下的,只有西光智美、后藤井山,還有兩三個最早就在武館里沒有離開的教員。
往日偌大熱鬧的武館,仿佛又回到了那時寂靜冷清、半死不活的景象。
“后藤武,很聰明的決策嘛。”
站在武館內間,男人依舊帶著嘲諷的笑意。
“你是擔心我對他們動手吧?”
“放心,我這次的目標,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聲線沙啞,好似轟鳴的電鋸。
后藤武這時面無表情,可越是平靜的神態下,隱藏得卻是越發狂暴的恨意。
正是恨意!
后藤井山知道父親的罪過很多人,由于性格問題也和很多人有過沖突。
但后藤武的性格里也有富有魅力的地方——直來直去,高興時會發聲大笑、憤怒時會吹胡子瞪眼、難過時會痛哭,從來不掩飾。
換個好聽的詞,叫做“赤子之心”,可能這也是他武道上能取得如此成就的緣故。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性格還一點可愛。
這也是為什么,他得罪了很多人,卻還是讓人基本恨不起來。
眼下。
不管是后藤武,還是缺了一只耳朵的男人,他們都無比仇視對方。
恨不得從對方身上活生生咬下一塊肉、置之于死地的程度。
“不,我是為了避免他們看見一些不太好的畫面。”
“比如......活生生把你打死!”
后藤武的語氣冷冽,有如冰冷的寒冬。
男人譏笑道:“是啊,我已經死在你手里一次了。”
“......師兄。”
旁邊圍觀卻被命令不準靠近的后藤井山,茫然不解。
“......師兄?”
父親,原來還有師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