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對他而言,丸山龍之介的死其實真沒有那么重要。
甚至那蠢貨還屢次三番挑釁自己,就算沒有蘆屋良的出現,可能也會在某次犯了大蠢后死在他手里。
極道的世界里,親情、愛情、兄弟情,既然打算相信它們,就要做好付出相信后代價的準備。
可是。
由丸山一馬親自動手,和外人殺害,是兩個概念。
這觸犯的,是他們丸山社、他丸山一馬的面子。
丸山一馬從未忘記過蘆屋良。
只是對方畢竟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就算借助“血羽”的庇護,也無足輕重,是以一直沒有過多在意而已。
像丸山一馬這樣的極道大佬,每天處理的要事有很多,怎么會過多關注一個高中生?
沒想到在這時又聽見了他的名字。
丸山一馬問道:“他有C級了?”
“......沒有。”
瞇瞇眼本想說可能有了,但話到嘴邊,像是有股奇怪的力量于心底涌現,驅使他改口說道。
“應該還是D級,和他一起行動的,是新宿區的柴屋司。”
“是最不好打交道的那一批肅清者。”
“可能是柴屋司他們和山口大貴戰斗到兩敗俱傷,蘆屋良出來撿了個漏吧?”
瞇瞇眼男人說出他的推測。
說完后,他隱約覺得有些古怪——這是我真正想說的話嗎?
在他沒察覺到的時候,一些語句發生了扭曲和更改,出現奇怪的違和感。
很快,就連這點違和感都消失不見。
在他上衣的兜里,似金似玉的玉牌,散發著微微的溫度。
丸山一馬點點頭:“既然還沒到C級,就不足掛齒。”
他還很文縐縐的用了個成語。
“貍貓們不是和他也有仇怨嗎?趁著血羽不在東京,把下次和貍貓交易的條件換成......蘆屋良的項上人頭。”
“就這樣吧。”
在丸山一馬看來,超凡者達到C級,才稍微有一點威脅性。
D級的超凡者,只要人數堆得夠多,再配上槍械,基本便是待宰的羔羊。
更別提,丸山社已經逐漸掌握了量產D級實力極道的手段。
是以此時,丸山一馬對蘆屋良越發不放在心上。
而且丸山一馬并非不想讓手下的極道出手,而是實力可靠的手下,都被安排去執行更重要的任務。
——比起這點無關痛癢的小事,赤羽佑太和花悠綺帶來的壓力,則是真的讓丸山一馬開始喘不過氣來。
他們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情報來源,竟是接連剿滅了丸山社幾個隱藏的據點,還截獲一批極其關鍵的貨物。
可這消息本身,應當是無比隱秘的才是,是怎么被那兩人知曉的呢?
難道說......
有內鬼?
丸山一馬抬眼看向瞇瞇眼,仔細端詳片刻,隨后搖搖頭。
憑借他對瞇瞇眼的了解,根本找不到對方背叛的理由。
在過去數次丸山社的危機中,瞇瞇眼也是絕對可靠的那個,曾多次救下丸山一馬的性命。
‘那么,就剩下其他幾人了......’
丸山一馬轉移了懷疑的目標。
瞇瞇眼在告退后,離開大宅。
他一邊走,手中一邊不自覺的拿出玉牌,放在手心把玩。
口中哼起小曲。
心底簡單的重復著一句話。
‘我是花悠大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