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光是看得久了些,就會有這反應?
這不像是正常的超凡事物會有的效果,倒像是......
“古神”“舊日”的神話體系。
他現在的狀態,用行話來說,就是掉san了。
蘆屋良只是隨便想了想,并沒有真的這么認為。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門上的其余部分。
除了花紋外,高門最顯眼的,便是一盞盞造型古樸的燈。
蘆屋良數了數,一共有九盞燈。
九盞燈被嵌在高門之上,此刻只有一盞是被點亮著的。
燈光的顏色,與尋常的火焰不同。
暗紅的火苗,在漆黑里搖曳著,像是血液的顏色。
方才見到的暗紅光線,也正來自于它。
蘆屋良看得更仔細一些,暗紅火苗里,隱約還有些許畫面顯現。
他認真辨認了一會兒,訝然發現——
其中浮現的紋路,不是別的,正是被墨色勾玉吞食過的彼岸花虛影。
這一點,是蘆屋良沒想到的。
他還能看到,彼岸花的虛影在火苗中扭曲、變形,還傳出了名為“痛苦”的情緒。
對這樣的境遇,它卻無能為力,又只能老老實實的充當燈火的燃料。
而且無法解脫,像是被火苗拘束在其中,頗有種“永世不得超生”的折磨感。
‘這是......’
他原本只以為,墨色勾玉是饞彼岸花的特殊能量,和針對“土御門靈玉”的狀態類似,所以每次都表現出迫不及待的態度。
但現在一看,好像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這幅畫面至少說明,彼岸花對勾玉而言,有別的用處。
所以才會有那么強烈的渴望情緒。
如果想得更深一點......
蘆屋良心念轉動,猜測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聯想到彼岸花對墨色勾玉特別的畏懼之情——簡直好比老鼠遇見了貓,要是它們長了腿的話,肯定有多遠跑多遠了。
這一點則表示,彼岸花靈早就知道它們可能要經歷的遭遇,所以才這么害怕。
可能是源自靈魂深處的畏懼,也可能是彼岸花母株遇到過一些事情。
對這類集體意識的靈智來說,不管哪種猜測,都是可能存在的。
而門的那邊,極有可能通往另一片天地......
“嘶......臥槽......”
蘆屋良就好比“盲生,你抓住了華點!”一般,腦海里閃過一道驚雷,猛然抓住了一直想抓卻抓不到的重點。
難道說。
彼岸花靈,其實本就是“門那邊”的事物?
一旦想到這一點,很多疑點便全部迎刃而解。
例如,那群神奇的彼岸花是來自何處?
又例如,花悠綺為什么會對這件事無比在意?
就蘆屋良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再加之對那天狐妖殺害貍貓畫面的深刻印象。
他打聽到,狐妖們和人類的關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它們絕非那種正義感爆棚的妖怪。
要說助人為樂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不偷偷的吸走雄性人類的精氣來修行,都算是好的。
——其實那樣吸人精氣的狐妖也不在少數,只是她們普遍講究一個你情我愿,很少有強行魅惑男人采補的。
再加上狐妖大多有分寸,不會搞出人命和搞出人命,不會逮著一個人猛吸。
這才被默許這樣的行徑。
簡單來說,狐妖的立場并不會刻意偏向哪一方的人類,屬于混亂中立。
等到這池水被攪得越亂,對它們來說,越有好處。
而不應該像是花悠綺這樣,從一開始就對丸山實驗社極感興趣。
花悠綺幫助赤羽佑太和蘆屋良,不是因為他們是同伴關系,而只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敵人。
對“彼岸花來自門后”這件事,蘆屋良有八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