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嘗試推開這扇大門,去看看門后的世界。
想到了就去做。
這一向是蘆屋良的人生信條。
他驅使著僅剩精神體的身軀,緩緩向似青銅似石的大門飄去。
方才移動一兩米的距離,身邊的壓力,便增添了數倍。
就好像置身于海水里,水壓于精神體的四面八方傳來。
這不是在刻意針對蘆屋良,而只是這附近對精神、意識,本身就有極大的抗拒力量。
任何想靠近高門的事物,都會受到這股排斥力。
‘好酸爽。’
蘆屋良不禁感慨道。
直接作用于精神體,和作用在**上,完全是兩種感覺。
肉身就好比一件衣服。
壓力終究是先作用在肌肉,再根據神經的傳遞,來到大腦中。
而現在的蘆屋良,就好比脫光了衣服,隨后被無孔不入的力量滲透著。
酥酥癢癢。
且隨著蘆屋良的深入,四周的黑暗,開始擠壓他的意識體。
蘆屋良又艱辛向前行走了一段距離,直到精神都在顫栗,仿佛有隨時崩潰的趨勢。
他終于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現在,距離高門,還有將近五十米的路程。
——這個“米”,是蘆屋良按照他現在的體型,估算而出的,不是現實意義中的衡量單位。
而他現在,光是身處這個距離,意識都有些模糊。
再待上一會兒,恐怕連精神都要崩潰。
蘆屋良只是想探尋那門后的秘密,可不是想送命的。
‘真想看看啊,你背后的秘密。’
他戀戀不舍的看看不遠處的高門,向后退了兩步。
只覺得精疲力竭,渾身累得要命,一不自覺就閉上雙眼,昏睡過去。
******
等蘆屋良再次睜眼時。
眼前見到的,是白色的、熟悉的天花板。
這時要是旁邊出來一個穿著手術服的人,對我來一句“你醒辣,手術很成功!”
那樂子就大了。
蘆屋良稍加吐槽一句,用手臂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他先是看了眼床頭的表,不由得一驚。
“這都十二點了?”
蘆屋良一向是個很自律的人,平常早上七八點就準時起床——他又不像后世玩手機一玩玩到2、3點,其實也不知道在玩啥,但隨便刷一刷就是凌晨兩點了。
對現在的他而言,在這個點起床,確實很奇怪。
床邊還壓著月守梓留下的紙條,上面留著娟秀的字體。
【我來你房間叫你起床,卻怎么也叫不醒,我們就先去學校了。】
【早餐放在冰箱里,記得吃呀!】
【忘了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 ̄^ ̄)】
紙條上還畫了個可愛的表情。
“頭還有點疼......”
蘆屋良剛想從床上下來,扶了扶額頭道。
這顯然是他想推開那扇大門的后遺癥。
顯然,那不是現在的蘆屋良能做到的事情,強行去嘗試,反而對他的精神造成了一定損傷。
“對了,勾玉?勾玉呢?”
蘆屋良摸摸胸口,詫異發現,那里空無一物。
他有點著急,掀開衣領一看。
一個墨色的勾玉圖案,正刻在他的胸口正中心的位置。
‘這是......和我融為一體了?徹底把我當做主人了?’
蘆屋良經受的沖擊,還遠遠不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