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結束了,智朗騎馬巡視著戰場,他的下巴昂著,連戰馬似乎都在亢奮,這是屬于勝利者的時刻。
“朗!朗?”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喊聲。接著就看到了一個穿著華麗甲胄的中年人,正一邊喊,一邊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看他這模樣跟來的方向,這位好像是剛從智氏戰俘堆里過來的?
等離得近了些,智朗終于認出了這人,智寬?說起來,這位也是智朗的堂兄,不過兩人只在宗廟祭祀時遇到過幾次。
智寬有自己的封邑,不到五千戶,與智朗的地盤差不多大。這次他也受到征召,親率部下跟隨智瑤作戰,沒想到卻遇到這么個結果。
之前看到大軍潰敗,他只來得及集結一部分親衛,就趁著夜色突圍了。本想去回智氏的,結果一路全是追兵,邊打邊跑中還是被俘了。
可誰能想到,這眼看著都要被送到戰俘營了,卻遇到了智朗,還順利脫困了。
“從兄!”認出了對方,智朗也立刻跳下馬,迎了過去。
到了跟前,兩人的手緊緊的握著。
“大軍潰敗之時,我悲憤欲絕,以為智氏將亡。方才看到你擊潰敵軍,才讓我知道,智氏還有希望啊!”智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臉上的激動不用多說。
“我接到飛鴿傳書,驟然得知大軍危難,急忙率軍前來營救,哪知……哪知宗主已然戰死。唉,這真乃我智氏一大損失啊。”智朗也是長吁短嘆,一副痛心的模樣。
智寬忍不住搖頭,說道:“我早勸過宗主,魏韓不可信,可惜……他太固執了。”
“先不說此事,從兄,你可知其他人如何了?”智朗接著說道。
“這我卻不知了,當時太亂,往哪去的都有。不過后來趙魏韓一直在派人追擊,我等丟失了糧草,根本無力作戰,大半應該都被俘虜了。我也曾想聯絡他人,可惜,散的太厲害,我剛聚起了七八百人,又遇到趙氏追兵……唉!”
“哎呀!差點忘了此事,從兄,你今日還未進食吧?”智朗一拍腦袋,說道。
智寬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等一路奔波,又不敢生火,從昨日日中到現在,還未進食!”
既然是突圍,那自然不可能帶糧草,他們這一路過來,基本都是餓著肚子的。被趙軍捉到后,也沒吃的,餓著肚子還省的鬧事呢。
智朗連忙取下戰馬上掛著的皮革袋子,倒了干糧到鐵碗中,又取過水袋,加水。
一碗糊糊就這樣做成了。
接過碗,智寬連忙道謝幾句,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剩下沾在碗上的糊糊,智寬也不浪費,直接用手指刮著吃掉。
鐵碗很快又變得油光锃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