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智果的勸說,智朗表示感謝,但也僅此而已。
智朗的所謂變革,智果一直并未表態,內心卻還是抵觸居多。尤其今日智朗亮出了一些計劃后,他更多的也是擔憂。
在智果看來,如今的智氏確實需要改變,但絕不是智朗這樣的改法。鼓勵農桑,擴充訓練軍隊,這些都是更加成熟跟合理的舉措。
當然了,在智朗眼中,這些舉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他不可能忍受一支由私兵拼湊起來的軍隊,而低效,又是分權的必然結果。
沒人理解智朗到底要做什么,當然,智朗也沒指望能說服別人。
散場之后,眾人心事重重的各自回到居所后,自然少不了互相聯絡打探。
驅走了館驛中的小吏,聚在館驛的正堂中,大家一個個愁眉不展。
“宗主此舉到底是何意?難道真要侵奪我等兵權嗎?”一個滿臉痘痕的中年人說了一句,打破了沉默。
“恐怕果真如此了。”智唯嘆了口氣,說道。“大概,宗主是要借此凝聚戰力,……如今智氏周邊強敵林立,此舉卻也不能說個不對。”
從心底里,他們是認可智朗能力的,把智氏從滅亡邊緣拉回來,這是一大恩。正因此,他們對智朗如此舉措的心態也相當復雜,并不能只用一個利益得失就說清楚了。
“就算如此,那也不該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啊!”中年人嘀咕道。
“說得輕巧!輕言細語,你就會答應嗎?”一旁的智開說道。
“開!”中年人有些惱火,罵道;“你如此諂媚姿態,不怕別人恥笑嗎?”
“你說什么?”
智開騰的站了起來,手按劍柄瞪著他:“你這匹夫!如此辱我,敢與我決一生死嗎?”
“如何不敢!?”中年人也不甘示弱。
“好了!”智唯抬手攔下了智開,沉聲道:“我們是來商議對策,不是來打斗的!”
“哼!”智開冷哼一聲,甩袖坐到了一邊。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有人到屋里湊到智唯耳邊嘀咕了幾句。
“智才來了!”智唯指了指門外。
“這個蠢人,誰跟他說我等在此的?”智開有些不滿的道。
“這么多人聚集,怎么可能瞞得住。算了,大家說話小心些就是。”
過了不久,智才果然罵罵咧咧的到了屋里。
“你等在此聚集,為何不跟我說?”智才掃了眼屋中眾人,嚷嚷道。
看到智才,眾人卻都沒聽到他說話一般,也沒人搭話。
“為何不說話?”智才愣了一下,奇怪道。
“我等只是在此歇息,沒有瞞著你的意思。”智唯只好說道。
“哼,一個個奇奇怪怪的,讓人惱火。”嘀咕了一句,智才就自顧自的找了個軟墊坐下了。
眾人仍是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尷尬。
智才卻渾然未覺一般,坐那就說道:“今日,那智朗分明未把我等放在眼中,如今收兵權,以后是不是要奪我等封邑?這智氏只他一個人說了算好了!哼,依我看,智氏遲早亡在他手中。”
聽他說這渾話,眾人都是臉色微變,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智朗可不象是好說話的,萬一這些話傳到他耳中,那還指不定誰要倒霉呢。
智唯更是以手扶額,這次聚會是他召集,此刻更是左右為難。這蠢貨,早就聽聞他的“名聲”,當真是口無遮攔啊!
“各位!”
智才更來勁了一般,壓低聲音,說道:“智朗如此無信無義,依我看,不如我等聯合起來向他施壓,或者……干脆重新迎立智顏為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