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鄭丑才恍然大悟,看著智朗,只覺得身上汗毛倒豎,下意識的就想離遠點。
眼前這家伙,實在太……可怕!他想不明白,如此毒計,智朗是如何想到的?
不管鄭丑如何想,智朗也不怎么在乎。只是一般的輿論戰而已,只是他掌握了紙,也就掌握了絕對話語權,效果這才如此之好。
話說,紙張的威力也在此次顯露無疑,不夸張的說,這讓他有能力在話語權上單方面吊打別人。他罵別人,別人卻無處還擊。
這種感覺,實在很不錯。
當然了,智朗也不指望這幾張紙就讓罕氏認輸,更多的還是干擾對方。畢竟罕達在鄭都,但罕氏的核心成員多數都在封邑,真正打擊的還是人心,軍心!這更多的也是隱形的長期收益,以難以察覺的方式改變人們的思維,很多時候效果比戰場上的武器更加犀利。
“你之前答應的,還算數嗎?”鄭丑突然說道。
“當然算數。”智朗接著站了起來:“放心,我稍后就讓人去兌現。”
說罷,他就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上午,莫時五刻,站在城門樓上,隔著很遠就能看到一隊兵馬從西北方來了。
這正是薪武所部。
智朗倚著城墻,迎著凌冽的寒風,瞇眼看向遠處那條細線。
“宗主,要去接應他們嗎?”智坦適時問道。
“這點路接什么?還不如多備點吃喝來的實在。”智朗笑道。
這次薪武帶來的并不是全部兵馬,之前的攻城作戰中陣亡了一百多,又有三百多受傷的,留在了城內,所以實際趕來的兵馬只有三千五而已。
仍舊是一人雙馬,不說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只說這近萬戰馬,在雪地上馳騁的景象就稱得上驚人了。
過了不久,大軍就到了近前,立刻擠滿了城門。
跟在城外的士兵打著招呼,薪武讓部下就地休整,他則是騎馬入城。
“宗主!”薪武一邊拍打著衣甲上的冰霜,登上了城門樓。
智朗朝西北指了指。“那幾座城池可安置好了?”
“安置好了!”薪武拱手行了一禮,“城中的鄭國貴族都遷走了,城防已經移交智開所部。”
“嗯。”
智朗轉向了城下,士兵正在登記信息。包括人數,所屬單位,裝備情況,以此來確定稍后的補給跟宿舍。
這時,薪武突然湊到近前幾步,取出了一大疊信紙。
“宗主,薪地傳來的消息。”
智朗接過來大概看了一遍,有一半是杞仲來信,剩下的一半多是騮的。
來之前,智朗把智氏政務托付到了杞仲那,騮則執掌情報。
把信塞到袖子里,又叮囑了幾句,智朗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