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急切撇清的智唯,智朗卻只笑了一聲,不再追究。
“你認為,那魏斯如何?脾氣怎樣,才能如何,這一類的都說說。”
智唯松了口氣,連忙說道:“那魏斯為人倒是直爽,待人也寬厚魏氏上下都對他稱贊有加。而他的才能……這我倒是了解的不多,但從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來看,顯然該屬上乘。聽說,魏駒已經決意讓魏斯接任宗主,事實上魏斯現在已經在接觸政務了。”
智朗點點頭,顯然在意料之中。魏斯這樣的人物,才能自然不用多說,他這樣問也只是確定一下這個人跟史書上那位是一個人而已。
“宗主!”這時,智唯突然湊近了些,小聲說道:“我這些日子跟他相處,越發覺得那魏斯志向不小。若再過些年,很可能又是一位杰出人物。不如趁著現在,刺殺了他,以后也少了一大威脅。”
智朗猶豫片刻,卻沒有一口回絕。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確實是相當有吸引力的,一個確定的未來威脅,現在能消除的話當然很好。
不過很快,智朗又把這個想法扔在了一邊,刺殺魏斯,那就意味著跟魏氏徹底翻臉,代價太大了。至少現在不是機會。
再者,在智朗心中,魏斯固然是威脅,但影響程度有限。歷史上,魏斯不過是比同時代的人多走了一步,但也僅此了。
至少,戰勝對方的信心,智朗是不缺的。
而就在此時,回到城中的魏斯直奔祖父的居所。
剛到院子里,就看到魏駒正在水池邊垂釣,顯然沒有一點生病的跡象,魏斯連忙走過去。
打招呼道::“祖父。”
“智朗怎么說?”看到孫子到來,魏駒立刻提起釣竿,竟是沒有魚鉤的。
“他說,要魏氏做出選擇……”
很快,魏斯就把智朗的話大概講了一遍。接著,又拿出智朗的那封信。
魏駒撕開信封,很快看了一遍,臉上的愁容更增。
“信上說的什么?”魏斯連忙說道。
魏駒把信折了折,遞過去:“說的是鄭國的戰況。齊楚已經敗了數次,損失慘重。智朗如今返回晉國,聯軍正在圍攻新鄭。”
魏斯很快把信看了一遍,皺眉道:“聯軍圍城,智朗卻依然來了魏氏。那么,他必然是對守住新鄭城有巨大信心的。”‘
“說的正是。”魏駒嘆了口氣,說道:“自晉陽之戰以來,智朗的做事風格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就算冒險也從來是有把握的,這次應該也不例外。這么說,聯軍局勢很不妙了。”
“唉,這么說,魏氏也無路可走了?難道真的要跟隨智氏出戰?這仗敗了且不說,可,贏了呢?智朗又會如何處置魏氏?”
魏駒重新抬起釣竿,把沒有釣鉤的線垂到了水中,說道:“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們其實無路可選。不用等到明日,我一個時辰后出城去跟智朗面談。你在城中守著,若有意外也不用管我,知道了嗎?”
魏斯有些痛苦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很快,雙方會面的地方就定了下來,就在智軍駐扎點附近的一處高坡上。
跟魏斯一樣,這次魏駒也是只一個人來了,沒帶兵器,不動聲色的展示了低姿態。
“我提出的問題,你這么快就決定了?”雙方面對面原地坐下,智朗說道。
“我還能如何選擇呢?”魏駒面有苦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