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休整了兩天,智朗就帶著大軍返回了。
天氣越來越暖,地上的草場也更加茂盛起來,他們沿著大河邊走,開墾作耕地的地方就更多了。
“這倒也省事了,今后可以在這些地方重新開墾,又是良田。”智朗又朝一旁的騮說道。“今年的春耕也不要耽擱了,這次不是俘虜了很多狄人嗎?正好,都拉過來耕種吧。”
“我也正要說此事呢!”騮拍馬緊跟了幾步,說道:“家主,這次可是捉了數萬的俘虜,還有很多狄人婦孺老弱,都該如何處置?難道都拉來耕地?可,春耕結束后呢?這可是有超過五萬狄人青壯,稍不小心就是大事,又要派多少士兵守著?”
這次的俘虜實在太多了,比智軍總人數還要多得多,現在有智軍鎮壓還好,等智軍大部撤走呢?留多少兵力看著他們?多了成本太高,少了又不放心。
智朗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不用擔心。這些俘虜當然是要分開的,等這里的春耕結束,至少半數俘虜都要送到各地,修路筑城。今年入冬之前,下一批新兵也能完成訓練了,到時候會繼續往這邊增派兵力。”
天空不知什么時候陰沉了起來,云層往下壓著,看起來要下雨了。智朗只好讓隊伍停下,選了個高處,就地駐扎。
果然,這邊剛搭好營帳,淅淅瀝瀝的小雨就落了下來,這是草原自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
氣溫也開始降了下來,大家都躲在帳篷里,有的忙著吃喝,有的則跟室友玩一些小游戲打發時間。
“今后,我們跟秦國更加激烈的沖突恐怕不可避免了。”帳篷里,智朗一邊擺弄著爐子上燒的奶茶壺,說道。
薪武跟幾個高階軍官都在。
“不止秦國,義渠方向還要更加緊迫,雙方已經快接壤了。”薪武手里揉搓著椅子扶手,說道。
義渠的核心同樣在黃河沿岸,只不過是幾字彎的西側,已經跟智軍新占據的后套離的沒多遠了,太近了。
“義渠這些年活動的少,這些年一直在積蓄力量,不可小覷。”騮插了一句話。
“那么,下一步的作戰方向就得做出選擇了。”智朗說道。“燕國的雙方還在爭斗,很快要分出勝負了,到時候我們也得去。不過,現在來看,滅燕仍是太早了些。”
聽到智朗的話,其他人情緒立刻振作起來。
“還有東胡。若是燕國勢弱,東胡必然要南下的。”騮再次說道。他之前一直在代地,對燕國的局勢了解不少。
智朗點了點頭:“我的打算是,秦國跟義渠這邊的攻勢可以暫緩。我會派出使者跟義渠聯絡,至少達成一致,互不攻擊。而燕國,先占據一處據點,再徐徐圖之。東胡才是下一步的目標。”
掃了眼幾人,他接著說道:“攻打東胡還有一個好處,可以斷絕燕、齊等中原各國的戰馬來源,這個很重要。”
外面的雨維持著,連綿不斷,營帳內的話聲鉆出來,又很快消失在嘩啦的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