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戰事只是一個并不大的波折,智軍輕易消滅了那支來襲的義渠人,不過,這卻是個并不友好的信號。畢竟,義渠不是標準意義上的游牧民族,各部并不松散,而是有相當嚴密的社會組織結構。狄人作亂可以推說是當地部落的個人行為,義渠人卻不能。那么,這一支北上的兩百多騎兵,很可能是義渠當權者有意為之。
不過,在許柯以及草原上的智國人眼中,這卻也沒什么好擔憂的。也就是這些偏居荒僻之地的家伙才不知智國的強大,這才敢如此冒險,區區義渠,也不過是隨手可滅而已。
在消滅了那支義渠人后,許柯就書信一封,派人送回薪城。
……
幾場雪過后,薪城的冬天也更加像樣起來,到處是白茫茫一片。
冬天已過大半,天氣嚴寒,就連一向熱鬧的城外商業區也免不了冷清,大路上更是半天看不到一輛車。沒轍,那地上的冰可不是鬧著玩的,馬蹄子都站不穩,半個月里,僅僅屯留就發生了數十起馬車車禍。
熱鬧了一整年的各地平靜下來,不過,宮城內的智朗卻平靜不了,高欣若要生了。
寢宮內,幾個接生婆正在忙碌著準備接生用的物品,而床榻上,高欣若此刻已經臉色蒼白,發絲都被汗水浸透了,不時地呼痛。智朗坐在旁邊,握著妻子的手,口中輕聲安慰著。
“君還是去門外等著吧。”高欣若長呼了口氣,輕聲說道。
這年代,男子在產房被視作不吉利的事情,當然了,這不是特例,整個封建時代一直都是如此。
“再等會吧。”智朗拿絹布幫她擦了擦汗,說道:“這些仆婦對衛生守則還不熟悉,我得再叮囑幾句。”
這時,幾個接生婆也做好了準備,走到智朗旁邊說道:“國君,該去門外等著了。”
智朗扭臉看向備好的物品,熱水,絹布,以及整整幾盆的蒸餾酒。
智朗再次叮囑了幾句,這才站起來,走出了屋子。
門外,季佳不知何時也來了,看到智朗連忙說道:“如何了?”
智朗搖了搖頭,走了幾步在一旁的臺階坐下,但很快又覺得冰的慌,只好站起來讓人去取了椅子過來。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的,椅子搬來了,但智朗也實在坐不下了,不斷地踱步,耳朵一直聽著寢殿內。
季佳跟在旁邊,不時地出聲勸慰幾句,不過這會顯然也聽不進去。
過了幾乎有兩個時辰,就在智朗焦躁到幾乎難以忍受時,寢殿內傳出了一陣啼哭聲。
智朗頓時大喜,但仍克制著。
很快,有接生婆滿臉喜氣的走出來,“恭喜國君,是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