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朗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訓練的問題,也不是作戰經驗的問題,而是兵力結構的問題。當初新軍剛成立時,鄭國之戰前,那時的智軍作戰經驗更少,但作戰意志卻比這些士兵高得多。”
接著,他把自己的擔憂說了一遍。
“國君的意思是,我們走的太快了?”智寬皺眉道。
“確實太快了。”智朗點了點頭。“完全消化一個地區,至少要一代人的時間,可我們呢?那些士兵,在幾年前還來自我們的敵國,又怎么可能立刻就心底里認同?對付弱得多的敵人,這自然不是問題,可若面對強敵,又會怎樣?”
“既然如此,不如停止擴張吧?休養生息個十幾年。”智寬忍不住說道。“國君,我們占據的地方已經夠多了,縱橫數千里,不需要再急于攻打各國吧?”
智朗只是搖頭,并未答復。
他現在更加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時代一直有個錯誤認知,除了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大一統的意識。兩國真的是互相看作外人的。
開路總是困難重重,而很不巧的,智朗現在成了開路的人。這一路上山高坡陡,無疑是個高風險的行為,但同時也讓智朗更加緊迫起來。不趁著自己年輕徹底解決問題,難道要繼續拖個十幾年?而且,他很難保證自己的子孫還能“奮六世之余烈”。
來到城內的居所,智朗剛安頓下來,卻突然喊來了親衛。“傳令下去,接下來的行程取消了。”
“國君,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親衛問道。
“只是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快去吧,智寬已經準備好了宿營地,盡快讓隨行的士兵安頓下來。”
“唯!”
……
就在智朗還在為智軍的狀態擔憂時,遠在楚魏邊境,陰城。
這里是魏軍囤兵之地,此次的兩萬大軍中,至少有一萬五就在這。
連日來,魏軍一直對楚軍保持進攻姿態,不時地就拉著軍隊在邊境轉,惹得對面楚軍數次匆忙出動,但都無功而返。
魏軍的率兵將領正是魏斯,這次是他竭力向魏駒爭取來了帶兵的機會,不過,不放心的魏駒還派來了幾個經驗豐富的將領,以及自己的謀士任章。
今天魏軍并未出動,而是正在城外進行日常訓練,因為跟智軍交流更多,所以魏軍幾乎全面學習智軍軍制,就連每日訓練內容也一樣照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