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年康適是何許人也,心里的那絲同情一閃即逝,他還巴不得這個紈绔子弟能夠受到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他好看一下熱鬧。
有了這種想法,年康適可不會好心提醒姜嘉平,隨便說了幾句,就準備上車離開。
姜嘉平揮了揮手,突然靈光一閃,問朱之慶:“這位老先生,我想問一下,剛才那個年輕人是你們的朋友還是晚輩啊?”
朱之慶反問道:“你想說什么?”
姜嘉平注意朱之慶的反應,應該不是親戚關系,便語重心長地說:“我想說,他品行不行,眼力也不行,心眼又小,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們可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蒙騙啊!”
年康適聽了這話,臉色嚴肅起來,語氣也十分嚴厲:“小子,教你個乖,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對方老師有多少了解,就敢這么說他壞話?”
姜嘉平見年康適的反應居然這么大,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表情非常尷尬。
旁邊的魯建義連忙過來打圓場:“年總,真抱歉,姜少也是好心,一時心急了一些,用詞有些不當。”
“好心?”年康適嗤笑一聲:“不要把別人當成是傻瓜,是不是好心,大家心里有數。我現在好心提醒你位一句,要是方老師認為價錢合適,那幅畫肯定不會被你們拍到。你們啊,還是回去再好好瞧瞧吧!”
說完,他就讓司機驅車出發了。
姜嘉平嘴角抽搐了一下,內心更是咆哮了一聲:“什么玩意兒啊!”
當然,這話他只敢心里罵一句,要是被年康適聽到,他肯定吃不遠兜著走,父母都能把他屁股打開花了。
相比于姜嘉平心中憤怒,剛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的魯建義,此刻的內心更是忐忑不安,此時,他回憶起之前的交易細節,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具體來說,那兩方的投標價太接近了!
要知道,每個人對同一件古玩的定價都是不同的,說千人千價也不過分,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怎么會這么巧,跟他們投標的價錢這么接近,好像知道他們投的價錢,故意這么寫似的。
這么一想,魯建義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忍不住說道:“姜少,你覺得會不會除了老先生那一方,剩下的那些人是合伙的?”
姜嘉平愣了愣,有些遲疑地說:“應該不會吧。”
魯建義說:“你再想想,那些人是不是有什么異樣,而且你不覺得他們投標價和咱們太接近了么?這可不是工程投標啊!而且,他們好像都比咱們更晚上交投標價格吧?”
“你是說,他們知道了咱們的投標價?這……”
姜嘉平本來想說不可能,但再一想現在的科技水平,又是對方提供的筆和紙,想要達成這一步,實在太容易了,這一點他最……哦,這個不能說。
姜嘉平心頭猛的一顫,臉色都開始發白,語氣也有些顫抖:“魯叔,你不會是說,咱們買的畫有問題吧?你不是仔細鑒定過了,認為畫沒有問題嗎?!”
魯建義看了看姜嘉平,心里很不痛快:“你不是跟著任老先生學了幾年書畫鑒定嗎?剛才難道你就沒有給意見?現在知道不對了,就開始推卸責任了?”
這個時候,他不想跟姜嘉平一般見識,說道:“到底對不對,回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如果咱們看不出問題,再向剛才那位老先生請教一下,有異議沒關系,只要不是原則問題,就不能說畫不對。”
“對對對,咱們快回房間。”姜嘉平連連點頭,心中十分慌亂,走路都覺得有些飄。
兩個人快步回到房間,重新拿出了那幅畫,姜嘉平仔細鑒定,還是沒有看出問題,他心里長舒了一口氣,正想開口,卻注意到魯建義也拿出了放大鏡。
片刻后,魯建義的表情凝重起來,姜嘉平見此,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