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洪濤才知道她為啥非要讓自己泡在維生艙里接受訓練,真不帶什么**意圖,而是防止自己吐。衍生物溶液把腸胃灌得滿滿的,想吐也吐不出來。
其實到了第二天自己也沒東西可吐了,克萊爾真是個狠女人,對別人狠。她只允許洪濤進行了兩次排泄,然后就不讓吃東西喝水了,全靠注射普通人用的營養液維持營養攝入。而且不會感覺餓,還是那個原因,胃腸里塞滿了果凍,隨便蠕動,啥也消化不掉。
飛船駕駛和空間測量是這次訓練的主要內容,當然了,光靠一次填鴨似的教學不可能學會所有內容,按照克萊爾的計劃,至少要經過半年的訓練和實際操作才有可能初步掌握。再深入的知識就不能光靠學習了,得在今后的駕駛過程中自己摸索總結提高。
“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大腦基礎很好,非常適合做克隆飛行員。”結束了兩天的課程,克萊爾也給出了她的評價,不算低了,也不是客套。她從來都不和洪濤客套,估計是犯不著。
用她的話講,洪濤有可能是因禍得福。被自律無人機給剝奪了意識,但活下來之后大腦里不光多了點殘留記憶,還成了張白紙,想怎么畫就怎么畫,免去了原本記憶和注入記憶之間的排斥現象,接受起來非常順暢。
雖然起點低可是進步快,由于克隆飛行員的大腦運作方式與普通人類有了很大的區別,像洪濤這樣不傻的白癡反倒更合適。
“這尼瑪算怎么回事啊,我不成主腦的配件了!”
克萊爾的本意是夸獎,甚至還有點嫉妒,但在洪濤看來真沒啥可值得高興的。腦子里那些被強行注入的東西,自己根本就理解不了。可是吧,一和主腦連接,這種情況就發生了質的變化。
飛船主腦可以理解和執行,就像自己大腦也理解了一樣,但和主腦斷開連接之后,該啥樣還是啥樣,自己的大腦仿佛就是個U盤,再高級點能算個協處理器。
“我覺得你越來越聰明了,沒錯,現在你的大腦就是飛船的一部分,還可有可無。等到你能和飛船主腦平起平坐時,就可以獨立駕駛飛船,普通飛行員的上限到此為止。讓飛船主腦成為你的附庸,才是克隆飛行員的目標。我要給你一個獎勵,想不想看我是如何意識轉移的?”
面對洪濤的埋怨,克萊爾一貫的用實話回應,句句扎得洪濤渾身冒血。但還不一下扎死,血還沒止住呢,就往嘴里塞糖塊。
“……想……就不怕我偷偷做什么手腳,讓你永遠也活不過來?”不怪克萊爾狠,得說洪濤沒出息,給塊糖就含著,然后自找不痛快。
“你可能不是頭一個這么想的,卻是頭一個這么說的,我也相信你確實這么想了,可你做不到。好好看著,將來有一天你也會經歷的。”面對如此赤果果的挑釁,克萊爾依舊是用笑容回應,無非就是多了個向上指的動作。
洪濤沒抬頭看,看也沒用,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堅信,只要自己敢做出什么讓主腦誤會的動作,就會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被激光射線加熱成蒸汽。
于是洪濤又多了個想法,為何不去琢磨琢磨軟件編程的技術呢,要是能控制別人的主腦,基本就等于控制了大半個世界!就是不知道自己那點地球水平的軟件編程知識和現在差多遠,還能跟上嗎?估計夠嗆啊。
克萊爾意識轉移的過程平靜、平緩、平和,但在背后卻隱藏著一股子冷漠和無情。好好的一具身體,跟了她好幾天,什么毛病沒有,只因為無法加強某方面的功能就被她給遺棄了。
當那具失去了意識的軀體被主腦操控著機械臂從維生艙里抓走時,洪濤心里對機械怪的抵觸情緒又多了幾分,這尼瑪就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