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上去了,天臺上萬一又有變態怎么辦?”任天行接著規勸道,“不是我說,你在朋友圈就不應該放那么多自己的照片,你也知道你這個長相很容易引來那些圖謀不軌的人……”
任天行說到這里時關莎已經推開了天臺的門,任天行嘆了口氣,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天已微亮,但太陽的影子依舊沒有出現,整個城市尚未蘇醒,任天行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確認天臺上沒人,轉頭再看關莎時,她已經走到了圍欄邊。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兒啊?”任天行一邊朝關莎走去一邊提聲道,他有些緊張了,“我們兩個在這里還是很危險的,萬一那變態有同伙怎么辦?下去的路就一條,很被動啊,趕緊回家吧,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說好不?”
任天行此時已經走到了關莎身后,關莎及腰的秀發隨風飄揚,像一副唯美的油畫。
任天行繼續苦口婆心,“我們下去吧?你在這里吹冷風會感冒的,我跟你……”
“哐啷!”易拉罐撞擊地面的刺耳之聲傳來,“你下去。”關莎的聲音異常冰冷。
“不是,我下去可以,但是你……”
“滾!”關莎突然轉過身朝任天行吼道,“滾!聽見了么?!”
任天行咽了口唾沫,他被這樣的關莎驚到了,但關莎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不安,“你該不會要做傻事吧?如果從這里跳下去,你的臉肯定會摔得面目全非,到時候……”
“滾!我讓你滾聽不見么!”關莎的聲音異常尖銳,似能劃破天際,任天行耳膜都不禁刺痛起來。
“我就希望能安靜一段時間不行么?!你消失不行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羅里吧嗦唧唧歪歪的在這里裝什么好人!朋友圈不是你讓我發的么?!你說那樣蕭杰才會看,才會了解我,那變態就是你招來的!”
“我告訴你我關莎自從搬進這個雁子谷,從見到你任天行的那天起,我什么好事兒都沒遇上,之前為這事兒我還跟你道歉,現在看來我根本用不著道歉!你就是災星!”
任天行聽關莎吼到這里,基本斷定這姑娘肯定又喝酒了,那易拉罐里肯定是酒。
緊接著,沒等任天行回應,關莎就把她這些日子所有的不順都像倒垃圾一樣地往任天行身上倒,她的事業、愛情、友情甚至親情都如一塊從42層高樓摔下去的玻璃一樣,支離破碎。
任天行聽罷先是沉默片刻,接著出乎關莎意料,任天行沒有安慰關莎,反而突然非常生氣朝關莎吼了回去。
“這有什么了不起啊!你就算失敗了你還是關鴻地產的大小姐!你就算失敗了你老爸還是關鴻偉!你就算失敗了你在青陽還有一套豪宅可以住!蕭總拒絕你照樣有一大堆男人想娶你!我呢?我任天行要是失敗了,我才是真的徹底什么都沒有了!”
任天行吼到這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來到青陽,我住過要鉆狗洞的房子!我連衣柜都沒有!床上那根晾衣服的鐵架隨時可以要了我命!我為了金權一個一天18個小時的工作,我臉都不要了!結果呢!你以為蕭總罩著我我在公司就順了?我告訴你沒有人愿意讓我加入他們的團隊,大家看到我跟看到瘟神一樣,我做錯什么了?!這個世界上誰生活容易了?你以為就你不順么?!我任天行但凡順利一點莫茹就不會走!你說你努力,你拼命難道我就沒有努力沒有拼命么?你加班熬夜的時候難道我有在睡覺么?!你知不知道你不要的東西是我打拼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任天行一口氣罵到這里,就連他自己都訝異于自己的膽量與爆發力,在大城市混了這么久,果真是長出息了,居然敢在關莎面前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