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嚴助是越說越氣、越想越氣,決定回去之后馬上和方將軍絕交一天,還要站在他面前大聲地說出來。
只是站起身來沒走出兩步,嚴助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我的靴子……不,我的衣服、我的鎧甲,連頭盔都……”
他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現在僅著著里衣,而腳下的靴子也不翼而飛了,難怪剛才腳踩在地上會有麻麻癢癢的感覺。
“哪個殺千刀的,連盔甲都要偷?偷就偷了,不能留下靴子給小爺嗎?”
嚴助忍不住破口大罵,隨即又想到了那個不講義氣不告而別的方將軍。
他倒不至于懷疑到方將軍身上去,他堂堂一軍主將,怎么也不可能干出這種偷扒下屬甲胄的事情。
再說他自己身上就有,來扒自己的干嘛,難道還嫌他那身鎧甲不行,非得喜歡他這跟其他士兵一樣的普通盔甲?
沒道理啊!
所以他只覺得是哪個路過的剪徑小賊干地,心想不要讓自己碰上,真要是碰上了一定讓他沒好果子吃。
“阿嚏!”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衣著單薄、本身身子骨更單薄的七公子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然后立刻心疼的抱住了瘦瘦的自己。
這一剎那,他真的無比懷念京城,懷念家里溫暖的被窩,還有嬌妻美妾的懷抱。
有那么一瞬間,他油然而生起立刻回去的念頭,只是很快就被清晰的現實打敗了。
跟著大軍走都這么累了,讓他現在連靴子、外衣都沒有,身上也沒有一文錢,往回走要走到猴年馬月?
就先不說什么時候走到吧,估計在半路上他就得餓死、累死,又或者再碰上個悍匪劫道的,看他光溜溜沒搶到錢怒從心起一刀就把他咔嚓了。
想到這里嚴助便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然后瞬間又只想要盡快返回軍營里了。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闊天空……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經過長途跋涉、艱辛困阻、歷經艱險磨難、妖魔鬼怪(這個沒有),好不容易終于回到了軍營。
然后,然后就在大門口被兩個小人攔住了。
“小爺我記住你們了!”
攔過真.方將軍的兩個門衛此時似乎膽氣見長,看到明明一臉疲憊還一副趾高氣揚樣子的七公子,互視一眼,都皺了皺眉。
“你是……”
為防意外,兩個門衛還想要確認一下嚴助的身份。
要說他們認識嚴助,那肯定是不認識的,而且先前嚴助跟著方將軍一起出去的時候,一方面兩人目光都被方將軍吸引走了,哪里會去注意他身旁一個頭戴盔甲的小兵。
畢竟兩人不可能直接對外說是去找地方洗澡,當然是裝束齊整,所以當時嚴助雖然沒有像是方將軍那樣用面罩擋住,但在偷窺遮掩和夜色遮擋下,又加上不引人矚目,其實約等于沒有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