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將軍,方將軍他能證明我的身份!”嚴助突然喊出來:“方將軍,我是嚴助啊,快出來把我帶進去啊!”
“胡說八道,將軍怎么會認識你這種宵小之徒?快點哪里來的給我滾回哪里去,若再敢進犯軍營,別怪我等不客氣,先執行軍法!”
說完,兩人同時“嗆啷”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哪怕是在夜色中,在門兩邊的火光映照下,也仿佛能夠看到露出的刀面上反射的寒光。
這下到底是把嚴助嚇到了,他知道這兩人不是在開玩笑。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也不敢再大喊了,半晌才委屈地嘀咕道:“我真的是嚴助啊,嚴七公子,為什么沒有一個人認識我?”
見他自動慫了,兩人倒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畢竟他們只是守門的,而且突然還感覺這人好像挺有趣的,一人便湊趣道:“你說為什么沒有一個人認識你,那敢問你可認識我們兩個啊?”
“啊?”嚴助本是在自己嘀咕,也沒想到會被聽去還來反問自己,只是他想了一下,自己還真是不認識。
這不是廢話,他連營帳里相處過的同袍都叫不上名字,更別說這只見過一兩面的門衛了。
“你看,既然你不認識我們,那么我們不認識你,又有何奇怪的呢?”
誒,好像是這個理哦?
嚴助有些暈了,“我……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就該是這樣的……”
“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有哪里不對勁?”
看他這樣,兩個門衛都有點不忍心“欺負”他了,最后又看他在那里站著發呆,好像還在思考之前的問題,他們也沒再理會他,沒有真的要把他趕走。
算了,這可憐的娃兒,就由著他去吧。
當然,軍令在身,兩人也并未完全放松警惕,誰知道這是不是故意偽裝出來的?
而等到有人來換班的時候,兩人也跟他們說起了嚴助的事情,只說這人奇怪甚至有些可憐,但無論如何不能把他放進去。
此時的嚴助卻已經所在了營門外的一角,似乎睡著了。
“算了,給他一些草桿蓋著吧。”
“韓大哥你就是心好,要我說這種別管他就是了。”
“呵,你說著別管你不還是去做了?”
“那不是韓大哥你讓俺干的嗎?”
“要我說你就是口是心非,得了得了,你這樣蓋著啥也遮不住,還是我來吧……”
其實是在裝睡的七公子此時不知不覺有了和此時將軍帳中的某人一樣的轉變,底線一步一步降低。
哪怕現在被擋在軍營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但有人稍微關懷下,還是不由得感嘆著:軍中還是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