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帶他上來吧。”
“方將軍、方將軍,我終于見到你了……”不多久,伴隨著咋咋呼呼的聲音,一個身材瘦削、腳步虛浮的青年在幾名士卒的看押下跑了過來。
之前還在心里把方將軍罵得要死的嚴七公子,結果一見面還是一副終于找到組織的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沒有直接往李鈺大腿上抱了。
李鈺嫌棄地微微退后一步,小小的一步,傷害卻是那么大,讓嚴助臉色微微一僵。
“好了,像什么話?”
嚴助頓時委委屈屈的束手站在那里,雖沒有再說話,但卻一直盯著李鈺。
李鈺并沒有從方將軍那里得知這位嚴助到底是什么身份,不過現在看到他身上沒有盔甲,只有里衣,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家伙也未免有些可憐。
李鈺憐憫的瞧了他一眼,又說道:“把你昨日發生的事情,都細細道來吧。”
“是……”接著他便開始講到了昨晚的事情,當然他還算是分的清輕重,沒有直說他是和方將軍出去洗澡的,只說是和方將軍外出探查地形,結果迷了路,沒找到方將軍,自己還被人劫了。
于是不僅是盔甲,連靴子都被人偷了,他又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也幸好是早上的時候碰到一個小校準備外出的時候碰到了他,剛巧記得他的名字,便讓門衛將他帶來先見將軍。
“若讓小爺知道是誰偷的,小爺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偷盔甲的死全家!”說著說著,這小子到底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李鈺心里暗笑,心想你這小子還真能罵,不知道罵的是你頂頭上司么?
他正想看看方將軍此時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見她臉色古怪還正看著自己。
然后李鈺也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因為這樣算起來,他其實也是被他罵進去了,雖然他并不是偷而是撿,但畢竟方將軍這個主人當時就在場。
“你剛剛說什么?”
“啊?”嚴助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然后遲疑道:“偷盔甲的……死全家?”
李鈺冷笑道:“身為一名將士,連自己身上的盔甲都保不住,還要如何指望你能夠保家衛國?這是你的失職,按照軍法,失職該當如何處置?”
旁邊立刻有軍法官應上:“當罰二十軍棍!”
嚴助聽得都傻眼了,這怎么回事來著,自己不是受害者的嘛,怎么反倒還要來受罰了?
而且二十軍棍,一聽就是一個很可怕的處罰,怕不是自己那細皮嫩肉的屁股直接皮開肉綻了。
“念在你是初犯,且在野外孤身一人、勢單力薄,也算是情有可原,便減免至十五、不,十軍棍好了。”
看,我就是這么心軟、善良的一個人。
他其實對軍棍還是沒什么概念,不知道一軍棍到底有多可怕,不然可能直接要求減到五軍棍了。
當然了,軍中沒有這么算的,處罰都是十軍棍起步,不然不足以起到懲戒作用。
“你可有不服?”
“不敢不服……”嚴七公子哭喪著臉,哪里還敢反駁。
李鈺頓時心情舒暢了許多,也不管方將軍用什么眼神在看她,反正現在在人前,自己也該能夠勇這身份裝裝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