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沒有任何停滯或是混亂,那些喪服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可能是每次儀式都有類似的備用品,免得有人臨時出了岔子。
“這老東西,有準備好的衣服,故意不提醒我們,想坑我們……”黃義剛才臉上的笑意又褪下,盯著村民隊伍恨恨的說道。
余良聽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忽然想到了他之前那幅奇怪的表情,于是試探著問道:“剛下你站在那,沒穿白衣服,被攻擊了?”
“呵呵,倒也不算攻擊吧,其實也還好,和你們之前救人時的感覺應該差不多吧,我看你們當時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黃義晃了晃手腕,油燈就被他用繩子吊在那,跟著晃了晃。
“所以……村民們穿了這身衣服,才感覺不到么?”余良若有所思。
“應該是吧,反正村長這老東西,就是故意不告訴我們的,當時他還在沖著我笑,一看就是故意的。”黃義心有余悸,但仍然沒有提之前被那大床用輕紗留下印記的事。
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清除了那枚印記,但這種被鬼怪詛咒的事,最好還是不要亂說,否則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某種“歧視”,即使是同伴他也不會說。
“原來如此,其實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后來就忘了。”余良摸了摸額頭,調整了一下白布的位置,“不過也好,要是我們很早就穿了喪服,感覺不到那種壓迫感,也就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危險。”
“呵……到時候,儀式一辦完,我要那老東西好看。”黃義盯著隊伍最前方,冷哼一聲。
只有他知道,這并不是能不能感覺到壓迫的問題,而是不穿這身白衣服,會被那張大床打上某種標記!
他清除那一個標記,耗費了整個手臂的人皮,需要時間才能恢復。
所以他猜測,這印記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確定他被標記之后會出事,那老頭是萬萬不敢當他面這么笑的。
這里面必定還有其他危險,標記只是一個開始。
路上又恢復了沉默,眾人跟在村民隊伍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很快就來到了余良有點熟悉的一個地方,正是之前他們在村子里看到的那片稻田。
不遠處,好幾片稻田在那,不過都已經收割完畢了,旁邊路面上還有不少稀泥,這是之前霧氣過來的時候,村民們逃跑時留下的痕跡。
而稻田中央的位置,有幾顆大樹,上面綁著麻繩,一頭連在樹上,一頭連在地上,被釘在地里。
此時繩子上空空如也,但余良可是親眼看到這些繩子上面曾經綁著五名游客,被打斷骨頭綁在上面,痛苦的扭動,然后又被白霧吞噬,被迫犧牲生命,為村民們逃跑拖延時間。
他似乎仍能看到繩子上面的殷紅血跡。
“呼……”余良深呼吸一口氣,再看向村民時眼里又多了一絲厭惡。
隊伍繞過了這一片地方,稻田邊另有一條路通向山谷邊緣,而那里竟然和余良他們進來的地方一樣,也有一條夾壁的蜿蜒山路,通向未知地方。
最重要的是,隊伍的前端,也就是村長那里,他們抬著白色大床,竟然逼開了那里的白霧。
或者說,是白霧主動繞開了這張大床,繞開了床上的東西。
霧氣被避開后,就沒再聚合回來,留下了一道缺口,讓村民得以進入。
“這后面就是儀式最終地么……”余良踮腳望了眼里面,但視線被山壁阻隔住了。
幾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跟著村民隊伍末尾,進了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