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花似乎早就撒完了,沒再撒。
但婚樂一路卻從未停止過,現在更是在山壁中回彈,給人的感覺就是聲音變的更響亮了,顯得有些刺耳。
這些負責演奏的村民,也沒見換人,沒休息過,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撐著他們,如此持久。
余良覺得有些吵鬧,皺了皺眉,盡量讓自己適應,繼續前進,只希望趕緊結束這個儀式,完成白霧村的事件。
這條山壁中的路不寬,但剛好足夠容納隊伍最前面抬著的那張大床前進,此時隊伍就是一條直線,沿著這條路前行。
走了許久后,路漸漸開闊起來,似乎是要到新地方了。
“終于要到了么?”余良幾人都提起精神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隊伍出了這條夾壁山路,來到一片開闊的地方。
周圍茫茫的一片,全是白霧,什么也看不清,唯有隊伍的龍頭,也就是那張白色大床經過的地方,白霧才會空出位置讓隊伍前進。
余良他們在最后面,行走在白霧中被大床擠出來的濃霧空白當中,神色不免都緊張起來。
白霧就在他們附近翻涌,當中似乎有若有若無的輕微聲響,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些白霧會不會突然聚攏,走起來提心吊膽的,甚至不自覺的就加快了速度,牢牢貼在了最后一排村民的后面。
連黃義在這一刻也有些后悔,懷疑不早點離開而選擇堅持到儀式舉辦完,是否真的是正確的。
村民們對眾人的接近毫無反應,雖然不久前他們就被這么貼上來的黃義搶過衣服,但此時依舊是頭也不回,十分的專注于儀式本身。
這是余良離這些人最近的一次,他近距離觀察著這些村民。
“這些村民,漠視生命,但在這些亂七八糟的儀式上,卻格外專注,因為現在這個儀式涉及到他們自己的命。”
“他們漠視生命又愚昧,所以用活人舉辦儀式,以至于招生出靈異事件,現在自食惡果,卻又只能繼續重復這些儀式才能保全自己的生命。”
“漠視生命的人現在每天都要憂心于自己的生命安全,麻木瘋狂的人卻又要終日活在對死亡的恐懼中……”
余良心里也有些復雜,但同情只是剎那,因為這全是他們自食惡果,活該如此,反倒是那些曾經被他們害死的人,讓余良心生惋惜。
忽然,余良看到隊伍前面開始轉彎,確切的說,是在繞著某個固定地點轉圈。
“那里就是最終地點么?”余良定神看去,但暫時還看不到東西,那里依舊是一片白霧。
村長指揮著八名大漢,圍著那里一圈又一圈的繞下來,很快就靠著那張大床,驅散了周圍的白霧,連帶周邊,空出了一座大院子。
村民人不再是兩人一排,而是都聚攏在這院子門口。
這是一座非常非常大的院子,完全由石磚堆砌,比之前村里西邊那院子還要大,足夠容納所有人進入。
裝修風格也和村里的房子不一樣,像是一座……專門用來結婚的婚房。
院墻外面貼滿了白紙,上年都寫著囍字,院門上和村里一致,掛著兩盞白燈籠。
此時村長和那老婦人,指揮著八名漢字抬著大床靠近院門。
忽然,門口掛著的兩盞白燈籠無火自燃,散發出一股有些特別的火光,下一秒,沒有上鎖的院子大門自動打開,像是專門為儀式等待了許久。
“這屋子……怎么感覺像活的一樣?”
余良和柯明對視一眼,不知道是這屋子本身也有靈異力量,還是因為那張大床靠近才會如此。
村長老婦人帶頭,八名壯漢抬著大床進了院子,接著是一眾村民,然后是余良他們。
在他們也進來后,院子大門在他們身后自動關閉,所有人都圍繞著那張大床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