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站,宛如人間煉獄。
好在痛苦的時間沒有持續太長,進入了平滬高鐵,就像是升入了天上人間。
冷氣充足,人的密度更小。
原本像是快要淹死的溺水的魚的左道,終于又能呼吸了。
林彥也覺得這里還好,學習的效率甚至都增加了5%。
左道重新戴上眼鏡,看了下自己制作的視頻。
這個視頻遠沒有林彥制作的那個恢弘震撼,而是十分簡單的場景。
一條鄉間小路,兩側風吹稻田,空中有蜻蜓成群飛舞,地上有小孩結伴玩耍。
這是他根據自己童年記憶,想象出來的場景。
與萬千火箭發射升空的宏偉圖景相比,眼前這個微觀到不能再微觀。
他之所以做這個,是因為他覺得人類往往對于越熟悉的事情越敏感。
哪怕把地球發射出去的特效,可能都不會有什么人覺得違和,但是地上的一只螞蟻,空中的一只蜻蜓,卻很輕松就能看出來是“假”的。
如果,這個編輯器能把這些場景也做的不能分辨真假,那就厲害了。
而現眼鏡上閃過的溫馨畫面,卻讓左道眼圈紅了,留下了淚水,就已經效果如何了。
左道摘下了AR增強現實眼鏡,戴回自己的普通眼鏡。
“林彥,你這個眼鏡,一定能夠改變這個世界!”左道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
“我也這么想的。”林彥點了點頭,“如果不能真的改變這個世界,我為什么要遭這個罪,參加這個比賽呢?”
林彥自信的表達自己想法的時候,米國科學發展促進會《科學》期刊編輯部的審稿編輯,剛剛工作。
盡管《科學》是全世界最具盛名的綜合性期刊之一,但是在這里工作卻沒有想象的那么神秘。
安德森盡管工資不低,哪怕在這個眾多中產滑落街機的年代。
他依舊能夠過上**十年代那種休息日的時候,開著一艘快艇去釣魚,載著一家去野餐的黃金中產生活。
如果問他有什么秘訣?
秘訣很簡單,到科學發展促進會工作。
并且,別太努力。
像是他這個《科學》期刊的審稿編輯,一共有五個人。每天投稿的數量,卻最少三位數。
就算是全員滿負荷工作,清完舊投稿之后,又會有新投稿。
這樣無休止的工作,除了讓身體更疲勞,只會讓領導覺得可以多招幾個人來做這個事。
可是,薪資預算總量是不變的,招的人更多了,不就意味著自己拿少了。
因此,五個審稿編輯就約定了一周一個人就審一天稿子。
至于那些堆積的怎么辦?
隨便招收一些大學生志愿者,讓他們來做。
不用花錢他們就會搶著做,他們自己還說感受了科研的氣息,這樣的傻孩子就像是唐人街里吃的草一樣,一茬又一茬。
安德森倚在咖啡機旁等新鮮的咖啡出爐。
焦香的氣味飄散。
他把一小杯咖啡倒入一個大壺中,先是往里面加了二十塊方糖,又倒入了一升牛奶。
說實話,他不喜歡咖啡,但工作總得有點儀式感不是?
他慢悠悠地打開郵箱,開始了審稿。
年輕的時候,他總以為會發現什么具有突破性的科學研究。自己作為一名審稿編輯,會以參與者的身份,榮耀的留在史冊。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總算看清了。
什么突破性都是狗屁,這些發過來的論文也是屎里淘金。
把那些稍微能看的過去的,轉發給特約的評審編輯,他們覺得能發那就安排版面,他們覺得不能,那就不能。
初審編輯又個狗屎的參與感,就是一個進行初篩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