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又恢復了那副冷冰冰的高傲模樣:“這雨里有別的味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荒司沒有回答。春談從荒司身后探出頭來,看了幾眼判,眼神中的嘲弄之色還沒退去,又帶了幾分訝異。向來只有主人問別人,一般人在主人面前,沒有反問和還手之力。這個道姑看來有點能耐,竟然還能清醒地反問。她又沖荒司眨巴眨巴眼睛,言下之意是:主人,你的靈力失手了嗎?
判見主仆二人透著詭異,當下便沉著臉說道:“你們真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來我又信錯人了!就不該跟你們多話,應該一劍殺了你們。”
春談聞言,反唇相譏:“就憑你?想殺了我們?呸!”主人為了這個臭道姑,竟然讓她淋雨,把傘遮到了道姑頭上,她心中本來就有氣,這道姑不知好歹,還敢對她和荒司先生不敬,她一定要收拾這個臭牛鼻子!
判腳下突然一滑,摔進了泥水之中,泥點四濺。春談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摔跤,及時拉著荒司先生往后退,避免泥點濺上衣服。
荒司皺起眉頭,不滿地看了春談一眼:“胡鬧,一會再收拾你!”說完他走到判面前,向著判伸出左手:“判,劣徒太頑皮了,給你使了法術,還望你見諒。”
判無視了荒司的友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掙扎著從泥濘中爬起來,第一時間反手摸一摸自己背后的星魄劍,見劍身依然如初,并沒有被泥水濺上,這才稍稍安心。
“這把劍……”荒司注意到判背后洶涌的殺氣,“殺氣太重,或許會對你不利,你為何還背著它?”
“閉嘴。我不想再跟你們這些人講話!你身上雖然有不同凡人的味道,但卻也不是這場大雨所沾染上的氣息。既然你與妖水無關,那就快躲開!別惹毛我!”判推開荒司的手,怨恨地轉身離去了。
“哎?別走!”荒司等了判好些天了,自然不想這么快就離開她,可是她去意決然,自己如果糾纏不清,可能會徹底惹怒她。追了幾步,便停下來,沖著判的背影大喊:“我叫荒司,眼下住在大興城外的竹林子里。你有任何難處,都可以來找我!切記!”
“人早走了,別喊了。”春談從他背后冒出來,揚起嬌媚欲滴的臉,得意洋洋地說。
荒司殺氣騰騰地回身,舉起手作勢要打春談耳光。春談毫不避讓,反而踮起腳尖,將臉湊上去,額頭幾乎碰到荒司的下巴:“打呀。”
荒司不露痕跡地往后退了半步,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你壞了我的大事,先記賬。”
“這破道姑有什么了不起的!主人為了她還想打我。”春談委屈地嘟起嘴,半真半假地嗔怒著說。
“破道姑?”荒司啞然失笑,“這就是我等了快一旬的人。”
春談想起了什么,驚愕地說:“難道她就是主人之前提起的……那個……那個……”
“道中王身。”荒司緩緩吐出四個字。
“啊對對對,就是道中王身。這個稱呼太奇怪了,我以為主人開玩笑的。而且,就她這個狼狽的樣子,連我的小小法術她都躲不開,怎么會是主人口中那個能通天貫地的道中王身呢?”春談嘰嘰喳喳地說。
荒司已經翩然離去,春談反應過來又趕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