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書屋的主人還是個頗有文化的,怪不得整出這么一個書屋。
梁溪噘嘴自顧自的點著頭,對湖心書屋的主人多了幾分好奇。
“客人遠道而來,不如進書屋喝杯茶?”
梁溪還在盯著杜曉和趙孫權的身影為他們保駕護航,身后的方向卻傳來一道聲音。
聲音清泠,似是含帶著笑意。
“好啊。”
怪不得書屋晚出,原是自己早就被書屋主人發現。
被發現也無所謂,大不了見招拆招!
書屋主人微愣,她倒是坦然自若,不害怕自己偷襲。
“敢問閣下芳名?”
“梁溪。”
“果然是你。”昨天有位銀發女鬼來找過他,說今日會有一個名為梁溪的女人會過來,只需將事情說明,梁溪自會離開此處不作打擾。
銀發女鬼還說不要把她來過這里的事情告訴梁溪。
書屋主人起初頗為疑惑,極其不信任。
這會兒聽見梁溪的名字,他倒是信了幾分。
梁溪回頭看他,書屋主人長的極高,回頭只看得到他白皙的帶著細微胡渣的下巴。
梁溪問:“什么叫果然是我?”
“走吧。”書屋主人沒做解釋,“小生名為曹浮瀟。”
“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做什么?”
問東答西,避重就輕。
為什么書屋主人會說果然是她呢?
帶著心里的疑惑,梁溪隨著曹浮瀟來到書屋,進去后才發現趙孫權和杜曉也坐在其中。
曹浮瀟揮了揮手臂,三張凳子憑空出現:“坐吧。”
杜曉和趙孫權沒動作,紛紛看向梁溪。
兩人才到書屋沒幾時,什么都沒看見,心里頭正疑惑書屋主人沒了蹤影。
下一秒就看見梁溪和書屋主人踩著木橋緩緩而來,頓時捉摸不定兩人是否是一伙的,為了置他們于死地而設計這場戲。
“坐下吧。”梁溪拍了拍凳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她倒要看看這曹浮瀟要玩什么把戲。
杜曉與趙孫權面面相覷,兩人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
梁溪的本事他們沒見過,但從她從墻上一躍而下來判斷,身手很不簡單。
而這書屋出現的也奇奇怪怪,他們還有兩個同伴在湖里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不論是梁溪還是書屋主人,他們都惹不起。
只希望別聯手害他們就好。
“將我們請到這里,不僅僅是為了大團圓吧?”
“梁小姐說笑了,”曹浮瀟隨手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六十年前,我二十一歲。年少輕狂,想著多讀書賺大錢。金梅是十九歲的時候嫁給我的。出去三年回來,她二十一歲。”
十九歲嫁給曹浮瀟,出去三年后回來金梅還是二十一歲,曹浮瀟是不是算錯了?
不對……
三年后不是二十二歲,豈不就意味著金梅在曹浮瀟回來的前一年就死了?
“1961年,留學歸來的我隨商船回鄉,滿心歡喜帶著喜訊迫不及待要和金梅分享,然而我收到的,是她的噩耗。”
他湖邊書屋里面裝的不是書,而是死在湖里的每一個人的生前故事。
翻動第一頁,上面的人的名字與他頗為相似。
曹浮寬……
曹浮寬啊曹浮寬,你怎能作出這種事呢?
梁溪的視線一直跟著曹浮瀟的動作而發生移動,他一翻動書籍,第一頁上的加粗的正楷大字瞬間映入眼簾。
“誰殺了她?”
“我。”
“你?”他沒回來,怎么可能殺得了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