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嘆著氣說:“她也是四年前逃難到這里的,當時已經大著肚子。說是家人都不在了,我們看她一個女人家家的,又挺著肚子,正好村里有一間空房,就讓她住下,平時村里媳婦阿婆過去幫襯一下,又分一些糧食和近一些的土地給她”
枔靖心中莫名浮起一絲很奇怪的感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村長說村子正是從四年前開始逐年變得糟糕的。而正好那位小娘子也是四年前來的…難道……
想著想著,她覺得自己用這樣的惡意去揣度一對孤兒寡母未免顯得太冷血太陰暗了。
不管怎樣,明天離開時順便去看看……萬一這個地方的生機真的是因為那對母子的話……
就像是有某種魔力一樣,這一頓晚飯注定不會太順利。
在村長打發走傳志媽回到座位給枔靖聊了沒一會,門外傳來更為急切的聲音。
“村長,村長不好了…我家阿達不行了…”
隨著村長忽地起身,枔靖也是一愣,這聲音好熟悉,不就是昨天給她水喝的阿苗嗎?她家里人出事了?這么巧?
枔靖也跟了出去,事實證明并不是因為才這么“巧”,而是她正好趕上了。
阿苗的丈夫阿達和之前死的幾個村民一樣,都是突然間病倒的,就在剛剛,阿達逐漸沒了呼吸。
村長和幾個村民一邊急急往阿苗家趕,枔靖也跟了去。
其實他們并不想讓枔靖去的,畢竟她現在可是全村的恩人,若是看到死人會晦氣的。
枔靖指了指她的背簍,說:“我對一些病痛和草藥略微知道一些……”
他們又是一愣,聽到這個看起來風塵仆仆滿身疲憊的女子竟然懂一點草藥和醫術?
這就好辦了,正好幫著看看吧。畢竟對方值一個地方說有水便真的打到水了,對枔靖的信任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不知道為什么,村里這段時間老是死人,一旦病倒,不管他們用自己的小單方還是花大把銀錢去鎮里治病,都不管用,少則兩三天,至多七八天,肯定一命嗚呼。
不管這個自稱靜靜還是靖靖的草藥女是真是假,就算是一顆稻草也要拉來試一試,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嘛。
阿苗抓著枔靖這顆“稻草”,請她務必看看丈夫還有沒有救。
她把家中所有能兌換的都用來買藥,原本這兩天看著情況已經平穩下來,雖然躺在床上不能動,但偶爾還能說下話吃點東西。
哪知道今天晚上就……
枔靖臨到被阿苗拉進門還在給自己找臺階找退路,再三說著:“…其實我對草藥也只是略知一二,只跟著爹學了一點,你們剛才說的病癥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能不能救活我也…”啊,誒…不敢打包票。
枔靖在村子里待了兩天,但都在外面打水井,只覺得地氣稀薄,滿目荒涼。
之前在村長家吃飯也很平常,但此刻她一進入阿苗家,枔靖感覺渾身毛孔頓時緊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倒豎。
一股死氣在里面彌漫不散,而且這股死氣正是從躺在木板床上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
枔靖心中頓時一凌,一眼就看出這死氣可不一般啊,而是……
所以,剛才村長說村里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死了好幾個,也是因為這些死氣?
心道,自己運氣這么“好”?在荒漠邊緣遇到的第一個村子,就讓她碰上這樣“疑難案件”?!
阿苗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絮絮叨叨,枔靖此刻注意力全在這些死氣上,意念一動,開啟本質之眼。
然后她看到這些死氣猶如一條條絲線纏繞在那人身上…好眼熟的畫面。
這不就是……
枔靖猛地想到什么,然后開始順著這些絲線尋找源頭…發現絲線并沒有離開這間屋子,而是憑空消隱在空氣中了。
絲線內,枔靖清晰感應到里面是絲絲縷縷的生元之力,正不斷抽離那人的身體。
奇怪,這些生元之力究竟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