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七皇子果真向皇上上奏了軍糧一事。
只見七皇子朝著坐上的雍慶皇垂供著手,微俯著身子:
“父皇,兒臣有一事啟奏……”
雍慶皇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七皇子,在他眼中,這個兒子素來不像那幾個過分地插手朝堂的事宜,今日竟有事要奏,這倒是新鮮了:
“說!”
“是,兒臣聽聞沐少將軍與眾將士因糧草不足皆被困于三關口生死難料。
我記得父皇半月前已經收到過沐老將軍的上奏請示補給軍糧的奏折,并且交由戶部下發軍糧并命人派送。
可這軍糧為何遲遲沒有送達?”
七皇子低頭躬身向皇上上表,但是話鋒一轉確實沖著戶部尚書去了。
皇上聽完嘩地一下大為震怒,胡子一抖便喝聲訓道:
“戶部尚書何在?”
戶部尚書立刻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
“臣在!”
“你來說,半月前朕就交待你辦的事,為何一直拖延?
邊疆戰事連連告急,此乃危及存亡的關頭,南有蠻夷侵擾,北有韃子覬覦,眾將士吃不飽要怎么為我朝廷盡忠效力!
你是不是就想看朕的江山毀于一旦!”
皇上一個反問把戶部尚書嚇得連忙跪下磕頭。
“皇上明鑒哪,去年水災連連,江浙滬一帶幾乎被淹,百姓流離失所……
今年開春又遭逢蟲災,江北一片種下去的糧食皆被蚜蟲啃食殆盡,后續雖已盡快種上新的幼苗,但已過了最佳播種時節,如今還未有任何收成……
京城地區周邊地區偶有饑荒,戶部打開各地糧倉開倉賑災,國庫糧食告罄。
臣也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雍慶皇一聽這些話,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揮了揮衣袖:
“那就拿國庫的錢去買!十萬石糧食的錢,偌大的國庫還是拿得出來的吧!”
戶部尚書一聽這話,額頭滲出絲絲汗珠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陛下,岑溪,平遙,商洛連續三年大旱,田地干咳皸裂,顆粒無收,陛下仁德,開倉放糧,免除賦稅五年。
江浙滬水災泛濫,陛下撥款十萬紋銀修筑堤壩,此事可詢問工部尚書……
另外………”
一說到銀錢,戶部尚書便左牽扯右推搡,前前后后扒拉出一大堆的話來。
里里外外就是一句要錢沒有,要糧也沒有,反正事情就這樣也多,顧得上這里肯定就有些地方顧及不到。
“國庫告急為何不及時上報啊!要是七皇沒有上報你打算瞞到什么時候?”
皇上越想越氣就是有那么多欺下瞞上的臣子,國家才會日漸衰落。
“陛下……老臣不敢!”
戶部尚書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除了說一句不敢就沒有其他話可說。
皇上揉了揉太陽穴,心道年紀越大朝政的事越力不從心了。
”行了,今日便議到這,眾卿都回去,軍糧一事改日再議!”
此時的雍慶皇甚是疲憊地揮了手示意眾人姑且先退朝,有什么以后再討論。
七皇子眼看事情被戶部尚書就這么糊弄過去了,可是前線的事情還沒有得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