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自卑,感覺自己好像個廢物一樣,可是我無法廢物的心安理得,每天都惶惶不可終日,怕失去,可又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我唯一的寄托就是有個孩子。”
“我可以告訴自己,我是孩子的媽媽,他是孩子的父親,這就是我們的關系,而我更能在他父母面前說,別管你兒子多有錢,你孫子可是我生的。”
“現在孩子沒了,我成了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除了死我還能怎么辦?等著人家羞辱我?背地里說我?還是讓他繼續施舍,我像個乞丐一樣,等著他回家跟我說句話,奢求他多愛我一點?”
說著話,江曉燕抽泣著哭了起來,沒人知道她這幾年怎么度過的,她就是個小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守著一家人,過著簡單的小日子,做夢都不曾想過今日的一切。
張鳳霞以前一直覺得,江曉燕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辛酸,嘆了口氣道:“那你也不能尋死啊,這不是傻嘛?你一死,指不定便宜誰了呢。”
江曉燕不再說話了,她不敢去想怎么面對陸峰,更不敢去想如何去面對陸峰的父母,哪怕是婆婆不說什么,可是她的心已經極度脆弱,婆婆無意中的一個眼神,對她來說都可能是一把利劍。
窗戶被封死,門鎖也鎖上,張鳳霞跟她擠一張床,嘀嘀咕咕的安慰著她,再三跟她說不要犯糊涂,倆人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次日,這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太陽依然東升西落,它不在乎地球上這群生物又發生了什么悲歡離合,它散發著炙熱,卻又冷酷如冰。
黃友偉將事情捅了上去,當天晚上省里面就成立了調查組,今天一大早,就開了個碰頭會。
會議室內,坐著七八個人,帶頭的年齡估計有六十多歲,戴著一副老花鏡,翻看著眼前的資料。
“證據很充足啊,設計的人員之廣,怕是在本地的干部群里引起一波大地震了。”他放下手里的資料,朝著黃友偉問道:“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有人丟在了我辦公室門口。”黃友偉回答道。
“這么全的證據,應該是內部斗爭,自己人舉報自己人,黃書記啊,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們把這里面涉及的人員全部規起來,但是這么做,會弄的人心惶惶,而且大量的崗位將會空缺,省里面的意思也是,不要有大震動,第二個就是,先把一些主要分子雙規,像是狄明德、馬俊濤這兩人,涉及行賄、其他犯罪的,郝志海、郝志鵬、霸哥這些人先抓起來,其余的市里面推進。”
“好,我同意!”黃友偉點頭答應道:“那這些人到時候就全交給省里面處理了?”
“肯定是省里面,這么大個案子,應該會成為今年的典型,昨晚我們開會,省里的意思是,要起到警示作用,在會上把人帶走,讓其他人看看。”
黃友偉微微點頭道:“很好,很有教育意義,最近的風氣確實不太好,交給省里面,我也不用忙活了,這件事兒也是我失職,到時候會寫一份兒檢討書。”
“去看犯罪的整個時間跨度,跟你關系不大,不過地方反貪肯定要負責任,先不說這些,你吩咐人開會,我們到時候去抓人,做個突擊審訊!”
黃友偉站起身,回到辦公室拿起電話給崔秘書打了過去。
“到我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