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陸峰靠在位置上道:“我不是跟你說別來嘛。這個年過的,打扮的是真洋氣,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你是用得著我的時候,就想起我了,用不著的時候就忘在腦后。”蘇有容站直了身子,轉了一圈問道:“怎么樣?好看不?”
“好看,我覺得比你穿那些什么晚禮服好看多了。”陸峰打量著她,不得不說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整個人氣質完全不同了。
“我還以為你今天被我嚇得不回家了呢。我是回去過年,當然要打扮的好看點啊!而且這一趟,我還帶了幾十萬現金回去,全發給村里了,都在夸我。”蘇有容神色間有幾分小得意。
“可不得夸你,你爸媽怎么樣?”陸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們挺好的啊,我之前就給家里很多錢了,這兩天生活很不錯,我六妹都生孩子了。”蘇有容朝著陸峰道:“家門鑰匙呢?我站的腿都累了。”
陸峰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餐桌上還殘留了一些沒打掃的飯菜,杜國盈也只是把一些碗筷拿到了廚房,沙發上堆積著這兩天陸峰換下來的衣服,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滿是煙頭。
“這么好的房子,讓你糟蹋成這樣。”蘇有容看著眼前的景象直搖頭,說道;“男人身邊沒個女人,跟豬差不多。”
“你住酒店吧,我到時候找了保潔過來收拾一下。”陸峰坐在了沙發上道:“最近沒心思弄這些。”
“沒心思?你就一直沒收拾過吧?”蘇有容把大衣脫下來掛在了衣架上,看了一眼,換上拖鞋道:“我幫你收拾一下吧。”
“你還會收拾家?”陸峰有些詫異。
“廢話,說的好像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似的,我們家兄弟姐妹八個,我不僅要收拾家,還得帶弟弟妹妹呢。”蘇有容的手腳很是利索,把家里的垃圾整理到一處,擦洗著飯桌,說道:“那時候背著我六妹上山割豬草,苦著呢,反而看你像是富貴人家,一點家務活都不會干。”
“我是干大事兒......。”
“得得得,你少扯這些,我小時候我爸從田里回來,就坐在門口乘涼,啥也不干,張嘴閉嘴就是干大事兒,他這輩子干的最偉大的事兒,就是生了我。”蘇有容淘洗著抹布說道:“現在都有錢了,都懶了。因為吃過苦才玩了命的想往上爬。”
“這個年你過的風光了。”陸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道。
“我回村了,給鄉親們發錢,請了我們當地最大的戲臺,大唱五天,可勁兒熱鬧。富不歸鄉如錦衣夜行,你啥時候回老家也炫耀一把?”蘇有容掉過頭面帶揶揄道:“到時候讓你們縣里面、市里面的領導陪著,多風光。”
“哈哈哈哈!”陸峰笑了起來,曾幾何時他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只可惜現在對于原先的故鄉,沒有幾分留戀。
蘇有容干活很利索,不到一個小時客廳收拾的干干凈凈,她上樓找出來江曉燕的睡衣換上,打開電視坐在了沙發上,隨手看到旁邊的紅色塑料袋,打開看了一眼,里面是織了一半的毛衣。
陸峰就坐在那看著,這個房子一瞬間似乎沒那么冰冷了,電視機里傳來歌唱聲,正在重播著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