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抱拳道:“見過諸位,在下沈元景,家母是出自王家,特來此地,探望長輩。”
守衛都不敢怠慢,連忙引著他去了待客室,問清他母親王婉柔出自嫡傳三房,便派人去稟報了。
過了好一會,一個約莫五十歲的男子走了進來,看到沈元景模樣,頓時一怔,眼神莫名,語氣不見熱情,問道:“你便是婉柔與那姓沈的兒子?”
沈元景眉頭一皺,說道:“家父沈浪,閣下是何人?”
“嘿嘿,和你父親一樣的性子。”這人冷笑一聲,說道:“我是你舅伯王耀軒,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她兩夫妻呢?”
“拜見舅伯!”沈元景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說道:“家嚴和家慈已然離世了多年了。”
王耀軒愣了一下,語氣飄忽,說道:“什么時候的事?”
“母親是在六年前去世的,父親則是兩年前了。”沈元景答道。王耀軒沉默了一會,說道:“你跟我來吧。”
過了照墻往里走,眼前都是亭臺樓閣,白墻紅瓦,沿著回廊兩邊,小橋流水,假山矗立,繁花似錦,古木參天。
這園子占地之大,超乎沈元景想象,兩人走了一小會,才到一出廳堂,里面有一個七十許的老者坐在太師椅上,旁白還站著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
他進來之后,老者抬頭,眼里閃過精光,直射過來,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說了聲:“不錯,和三郎倒是相似。你父母呢?”
這老者乃是沈元景的外公王光起,他行過大禮,又把父母的消息講了一遍。王光起聽后冷哼一聲,說道:“不聽管教,自討苦吃!”說的當年王婉柔執意嫁給沈浪之事。
接著又問了他近來狀況,沈元景簡短幾句,只說拜在白羽門下,父親去世后,才遵從遺命,前來拜見。
王光起聽到這里,冷笑一聲,說道:“怎么的,這會想起我來,姓沈的小子終究無用,我早說過,那死丫頭是要后悔的。”
“并不。”沈元景直視王光起,緩緩搖頭,說道:“我記事起,母親便與父親恩愛有加,從無怨言,連去世之前,也僅是舍不得父親和我,未提旁人一句,何談后悔。”
王光起見他這番模樣,如同當年沈浪一樣,心火上升,幾乎就要發作,哼笑了兩聲,說道:“那你來是做什么?”
“完成母親遺愿,祭拜外祖母!”
“好好。世德,你帶他去,完了給他點銀兩,不用再帶回來了。”王光起吩咐了一旁的青年男子,就拂袖而去。
王耀軒看了沈元景一眼,也跟著離去。王世德開口道:“表弟,跟我來吧。”然后領著他往外走去。
兩人從北門出去,騎上馬一路出了城外,到了王家陵園,在一座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墳頭。王世德繞了一圈,走岔幾次才找到沈元景外祖母的墓碑。
墓碑偏居一隅,不在正園之中,旁邊作伴的些墓碑都不高,石材各異,有些簡陋。碑刻上都是些雜姓,有些碑身都破敗侵蝕了,旁邊荒草已有人高。
外祖母的墳邊倒是很干凈,兩旁不是松柏,而是母親也喜歡的一種花樹,六月開花,四季長春。周邊也無雜草,顯然有人精心打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