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笑道:“人丁億萬,先天三千,如何叫多?”
王世恒呵呵一笑:“最初的人榜有三百多位,凡是先天,都能上榜,如今卻只有一百多了。無非就是人數多了,良莠不齊,若都上榜,名次如何定出,總不能召集大伙打一場吧。李家自然愿意,我們這等家族豈會同意這等傻事?”
這一番言語,倒與沈元景的想法不謀而合。這立起榜單是李家的陽謀,其他勢力各有打算,不能團結,自然無可避免卷入其中。倘若榜單魚龍混雜,名次不清,就容易權威盡失,讓真的高手不愿進入,剩下些平庸之輩斗來斗去,于李家自身,又有何益處?
想到這里,他又記起一事,說道:“大家既然都知道,為何還是有許多年輕人破了戒?”
王世恒一笑,道:“不要過早犯了女色,是對我們這等這般,三十歲前有望先天的人而言。那些苦練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碰到先天境界的人,還不如早早結婚,傳下后代,指著兒子孫子,來得現實。”
見沈元景聽進去了,他又說道:“如何?我這般體恤他人,一碗肉糜吃得了吧。”
沈元景搖頭,輕輕敲了下馬背,快步的往前走了。
走了有六七天,大約是一半的路程,兩人把馬系在道旁的樹上,又尋了塊平整的石頭,坐著休息,吃些干糧。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大幫黑衣人,朝著這邊走來。到了跟前,一個身材中等,臉圓圓的人越眾而出,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兩位少俠請了,這過路費交一下吧。“
王世恒奇道:“我記事許多年了,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此地有人攔路收費。我且問你,哪座山是你開的,哪顆樹是你種的?”
圓臉大漢也不惱怒,笑道:“喏,你們身下那塊石頭,就是我從山上搬下來的,那系著馬匹的樹,也是我栽種的。收你們點過路財,不為過吧。”
王世恒氣笑了,說道:“胡說八道,這石頭落在此地,少說也百年了,就算你父親在娘胎里面就惦記上了,也搬不過來。難不成是爺爺動的手?”
這圓臉人依然不惱,說道:“那就是我爺爺搬的,我來繼承,天經地義吧。”
王世恒噎了下,未料到他順桿上爬,說道:“無主之地,就算你爺爺搬座山來,也不是你家的。”
“這話就不對了,那金家做得,我為什么做不得?”圓臉人睜大眼睛,說道:“莫非是因為金家有你王家在后面當靠山?”
沈元景聽到這話,心里一動,想道:“果然是沖著我們來的。”遂問道:“不要兜圈子了,你們想要什么?”
圓臉人笑嘻嘻的說道:“自然是飛絮劍法了。兩位公子除了這門劍法和一點臭皮囊,也沒其他值錢的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