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啊”的一聲叫出來,見眾人都看向他,當即說道:“我之所以要來華山,也是因著母親讓我過來,祭拜太華仙人的。”
這倒是出乎幾人的意料,連黃蓉也帶著奇怪神情,瞟了他一眼。他急忙把在攻滅金國之后,鐵木真授下錦囊,他與母親如何識破的事情說了一遍。
接著,他又嘆道:“那日母親與我受了仙人提醒,才知大汗起了殺心,匆忙逃走,好容易回到牛家村,稍作安頓,便往朝廷送信,結果那奸相史彌遠,竟然置之不理,反說送信之人居心叵測,要四處通緝捉拿,實在可恨。”
他含怒一掌。拍在一旁的石塊上,將之打成兩半,又說道:“虧得母親讓我謹慎一些,沒有露了行藏,才得了幾天安穩。可那些狗官不肯干休,四處抓捕北歸之人,逼得我們只能去了襄陽暫居。”
丘處機本待問些細節,這時黃蓉氣鼓鼓的說道:“好啊,我道你當真還記著我一點兒,原來是給大汗攆了出來,當不成駙馬,才又來找我這窮丫頭。”
這會又鬧起了別扭,周伯通和丘處機頓覺頭大,對視一眼,一齊起身道:“我們還有些教內的事情要商量,便先走一步,在上面等你倆。”說罷,頭也不會的走了。
郭靖吶吶不敢言,“我……我……”了半天,才開口道:“蓉兒,我那時候只道你死了,早就心灰意冷,發誓一輩子不娶。莫說沒和大汗鬧翻,便是他給我金山銀山,強令我娶華箏,我也是決計不肯的。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你也該知道的。”
黃蓉心里的氣總算消了大半,嘴上還是不肯饒過,說道:“誰要你假情假意的說這些話?幾次三番的負我,真當我是沒娘的孩子,好欺負么?”
郭靖見她臉上有些蒼白,淚痕還沒有干,楚楚可憐,身形比之從前,也是憔悴了許多,知她定然吃了不少苦,心里越發惱恨自己,站起身來,過去握住她的手說道:“蓉兒,你要怎么才肯理我?便是要打要殺的,我都依著你。”
黃蓉心里恨恨,想要說“那你從這里跳下去我才信”這等話來,終究是她對郭靖知之甚深,怕說了他真會照做,又氣又惱,一時間也不知怎么辦才好。
郭靖卻自說自話起來,將滿腹的思念,都化作言語話說了出來,直說道日落西山,黃蓉才又回心轉意。
而沈元景聽了個開頭,就不耐煩了,徑直離去。第二日凌晨,照舊去了朝陽峰頂,觀看日出,勤練武功。
這天正是約定的華山論劍正日,郭黃二人上得崖頂,見著只有丘處機一人在,也不覺有異,老頑童若是能夠乖乖呆在一處,那才奇怪。
兩人卻不知昨夜發生了幾件大事,那裘千仞拿著蛇來要嚇走周伯通,好去一大敵,卻被瑛姑纏上,見著打不過三人聯手,想要脫逃,又被一燈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