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當下就將葵花寶典說予他聽,王承恩的武學資質雖然不是頂尖,但也過得去,在這天下第一的大宗師教導之下,很快便生出了第一縷葵花真氣。
待得入了門,王承恩小心翼翼的問道:“神仙,這好像是逞個人武勇的功夫,你老人家是否可以教我一些別的法門,譬如……”
“譬如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沈元景輕笑一聲,說道:“莫說我也不會,便是會了,以你的道行也妄想使得出來?”
王承恩頓時頹然,也不忘拜謝而去。自崇禎登基之后,他依舊未收重用,無事便每日來此練武,總不忘旁敲側擊。
終于有一天,沈元景似乎叫他說得煩了,道:“天下之病非一日而成,自明太祖時便埋下禍根,自然也不是一人可解。你非要逆天而行,倒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
王承恩大喜,連忙問計將安出。沈元景道:“一個人之力不可為,你身處朝堂,若是能夠設法協同上下,調動天下萬民,齊心協力,自然是能夠共渡此次難關。多了不敢說,再續大明百年國運,倒也并非不可能。”
王承恩大喜,旋即一想,頹然道:“我這殘廢之輩,人微言輕,如何能夠完成此大業,恐怕只有高人勸說陛下,躬行正道,才有可能。”說罷,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言外之意,是想沈元景出面。
沈元景呵呵笑道:“魏忠賢做得,你做不得么?”
王承恩大驚:“神仙是要我行魏忠賢事乎?他雖專斷國政,可為人跋扈、殘害忠良,多植黨羽,禍亂天下,早就失了朝野上下的信任,就算我替代他,一樣難以調動民心。
況且新皇為人剛正,定不容他氣焰再囂張下去,懲奸除惡只在這一兩年。以他之權勢,也難逃三尺白綾或是毒藥一瓶。有他前車之鑒,陛下和朝廷如何會信任于我?”
沈元景道:“但請大家內里坐,外事聽你處置即可。”
王承恩亦聽過李輔國舊事,頓時臉色嚇得慘白,連勝道:“不敢,不敢!死罪,死罪!”
沈元景嗤笑一聲,說道:“干大事而惜身,如何能成?你且去吧,明日再來此地繼續學藝便是。”
王承恩顯然是被嚇得不輕,連后續之事也忘了打聽,失魂落魄的出了門。
……
第二日王承恩再來,練功卻更加勤勉。沈元景有些奇怪,詢問一番,他道:“我好好練功,將來也能替陛下出一份力。大明現下雖然問題諸多,可定然是有奸邪迷惑陛下。
前次惡人勢大,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先皇沉迷,現下我若勤奮練功,定可阻止惡賊之行,助陛下誅除于他。只要陛下身體康健,勵精圖治,一定可以將大明從泥沼中拉出來,重現太祖、成祖的風采。”
他語言含糊,所說之事卻是直指魏忠賢暗中下藥迷惑明熹宗朱由校,使他耽于玩樂,嬉戲過度,以致于體弱不能理事這樣一些列的事情。
沈元景聞言笑了笑,見他對崇禎還是抱有極大希望,也不說話。他卻看在眼里,脫口而出道:“神仙覺著,我這樣是有什么不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