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袁譚現在答應了,就任后要么毀約,要么被交州人驅逐。
劉琦對南海的商貿利潤也是眼饞,袁譚就任后,給他分潤一些,他輕易能多養兩三千常備士兵。
放任賴恭這些荊南人,到時候連湯水都不會給他喝。
吃著南海商貿紅利,荊南人會迅速壯大,會更難制衡。
不管從短期還是長期,劉琦都要反對荊南人的擴張。
所以賴恭要尋死,就讓賴恭死。
劉琦想了想,就說:“我欲征辟零陵劉巴劉子初為長史。”
“劉子初若來,荊南無憂矣。”
許汜當即同意,劉表征辟劉巴數次,劉巴理都不理,始終待在零陵擔任郡吏,從戶曹史、主計再到現在的主簿,關鍵崗位都走了一遍。
論對零陵戶籍、稅賦資料的掌握,沒人能超越劉巴。
一個人的影響力不能只看他的官職,劉巴的名望影響力早已經不是郡縣官職所能約束的了。
當即擬定文書,選拔使者,乘船前往零陵征辟劉巴。
而許汜派人召見樓船司馬吳臣之際,也來找到接管將軍府護衛的王威:“吳臣交際廣泛,朋友眾多。今番驅逐,此公勢必忌恨主公。與其等他糾合黨羽,不若庭間安排刀斧手,亂刀砍殺。”
王威拒絕:“若有主公手令,末將不敢不從。”
許汜就說:“荊南之士今番挑釁,就因主公待人寬厚,彼輩欺主公寬厚,不會拿嚴法治他,故這般放肆。殺吳臣一人,可令千人醒悟。”
王威聽了還是搖頭:“許公,末將唯主公手令是從。”
“好,老夫這就去討手書。”
許汜甩袖而去,王威看著許汜背影緊皺眉頭。
真動手把吳臣殺了,殺就殺了,他相信劉琦不會多說什么,會接受這種既定事實。
可許汜今天敢當庭襲殺吳臣,以后就敢殺其他人。
許汜快步來詢劉琦,卻換了個說辭:“主公,吳臣向來桀驁剛猛。若是庭間生變鬧出動靜,恐難懾服荊南之人。”
劉琦聽了疑惑,也覺得許汜的顧慮有道理。
吳臣如果跳腳謾罵,肯定有損威儀。
到時候就是喊來衛士抓捕、處死吳臣,也會惹人笑話。
殺個人都殺不利索,本就是個笑話。
劉琦思索,出乎許汜預料,直接問:“吳臣先生是想做什么?”
見許汜默然,也沒有開口騙他,更沒有解釋。
劉琦見自己猜對了,就說:“今先生假我之名召見吳臣,他知我性情柔弱,其人左右規勸,也難阻吳臣。先生再假我之名處死吳臣,我之名譽損無可損,可先生今后恐難全身而退。”
“多謝主公關懷。”
許汜拱手長拜,講述自己的理由:“臣雖不知害楊威方之人,但有嫌疑的也就那么幾人。若吳臣性命不能勸阻他們罷手,為主公安全考慮,還請行雷霆手段。”
“嗯。”
劉琦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劍遞給許汜,也不再多說什么。
自王威率軍返回,劉琦就更換了全部的護衛和奴仆,就連廚師都換了,換成了手藝粗糙的軍士。
劉琦生活起居各方面的人都換了,許汜也不例外,從王威那里借了個十人隊。
拿了劉琦所給的佩劍,許汜當即去找王威。
王威明顯有些不相信,反而勸許汜:“先生,主公仁厚之名傳于當世。今日之事,會使各方生出忌憚、猜忌之心,這會埋禍于未來,還請先生三思。”
“我知道。”
許汜咧嘴笑了笑:“所以這劍,是我偷來的。”
說著斂笑:“楊威方尚且不能自保,更別說我這種人。是他們選擇不死不休的,我只好應戰。此間事了,我就北上關中,去投鎮北將軍。”
楊慮是誰?
南郡神童,幾乎是未來荊襄士人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