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無語了。
不過也明白了鐘粟的意思,試著問道:“你想把寶圖獻給地母?”
鐘粟:“這才是真正能打動她的東西。”
“不是…”庾慶有點糾結了,捋順了舌頭,“叔父,要不咱們一家子一起跑吧。您看,有了藏寶圖,只要找到了仙家福地,鐘家這點家業舍就舍了,您也不用擔心誤了您女兒不是?”
他的想法是,只要拿著藏寶圖一起跑了,鐘家也就沒了退路,到時候說出真假阿士衡的事,讓鐘家長女和阿士衡順利完婚多好。
鐘粟被他的話給驚著了,有驚為天人的感覺。
他突然有點明白了阿節璋為什么不告訴兒子寶圖的真相,這是逆子啊!
與阿節璋堅守了一生的理念完全相悖。
忽然也意識到了點阿節璋為何不對這兒子托付背后關系的答案。
難怪能干出這不靠譜的事來,鐘粟心里嘀咕,敢情這小子壓根就不想踐行阿節璋的理念!
不過他反倒釋然了,之前還擔心不好說服這廝把寶圖交給司南府,因為這是阿節璋堅決反對的。
當即否決了庾慶的意見,喝斥:“胡鬧,為個不知所以然的寶圖不要命嗎?這拖家帶口的怎么跑?我們一家子沒一個能跑快的……”
經他這么一說,庾慶懂了他的意思。
鐘府獻寶,必然面臨一問,既然有寶,為何現在才獻出,搞不好就要懷疑鐘粟參與了當年那座古墓的事。
若如此的話,那就不是獻寶了,而是和阿節璋合謀盜寶。
所以鐘粟獻寶時要說自己不知道,要說是他庾慶剛剛跑路前才告訴他的,才給他的,因對不起鐘家讓鐘家用以自保的,他庾慶以后若被抓住了,也得這樣咬死了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才行。
鐘家借由獻寶的功勞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這是司南府鼓勵的。
也會幫忙求司南府看在獻寶的功勞上饒過他庾慶,至于司南府肯不肯答應就不知道了,答應則罷,否則他庾慶此生就做通緝犯吧。
說到底,事是你庾慶搞出來的,大難臨頭之際,還是要他庾慶個人把責任全部給扛了才行。
至少兩頭還能保住一頭。
當然,這只是預先的準備,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樣做,不會輕易把如此重寶給交出去。
庾慶是不想把寶圖交出去的,然而一琢磨,這個時候鐘粟不可能把寶圖給他,關鍵是現在沒時間給他折騰了。
逼不得已,只好答應了。
待高則玉一來,庾慶換上了差役的衣服,就這樣悄然跟著高則玉從后門去了。
鐘粟沒有去送,只讓念舊主之情的杜肥和李管家去了。
他獨自站在了東院門口略作目送而已,人影消失后,口中呢喃自語,“姓高的若未安好心,你父親派系的人若保不了你性命,也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