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圭作為陜西路安撫使馬興的頭號幕僚,在陜西路上的地位,自然是極重的,但他卻從來沒有到過神堂堡,對于神堂堡的過去毫無感覺,但苗綬就不一樣了。
神堂堡是他曾經的轄區之一,也是他發家致富的一個重要的據點。
可是現在,神堂堡都變得讓他幾乎不認識了。
原本一個小小的軍事堡寨,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雄偉的城池,雖然比不得那些大城,但因為神堂堡地處要害,再加上地勢的原因,變顯得格外高大了。
這座城往這里一卡,便鎖住了方圓上百里地,就如同如今落在李度手里的嗣武寨一般,是關乎著陜西路與橫山之外的咽喉要緊之地。
以前的神堂堡最多能容納一個戰營五百兵,如今,神堂堡能裝進去足足一個軍兩千五百人,如果再算是周邊的那些屯墾點,便是上萬人也是容納下的。
來自河北路的廣銳軍,繼承發揚了他們在河北路上的光榮傳統,一個屯墾點,便可以算得上是一個軍事村寨,有圍墻,有望樓,有箭樓,聚居點周邊開挖有護村河,一旦有外敵到來,退到聚居地,拉地吊橋,站上圍墻,便能對敵人進行有效的阻擊。
在河北路上,他們就是這樣干的,也使得遼人縱然機動性極強,戰馬來去如風,對于這些堡寨了毫無辦法。
四個屯墾點再加上一個騎兵營地如同五朵綻開的花瓣,守護著神堂堡城這個中心。不管哪里有事,都可以做到動一而發全身。
“了不起!”程圭沖著蕭定翹起了大拇指,說句心里話,他不得不服氣。只看眼前的神堂堡的規模,氣象,也難怪橫山堂項人愿意向蕭定低頭了。“長卿,了不起,盛名之下無虛士。不過半年多光景啊,學士應當在這里來看一看,陜西路上其他地方的將領也該來這里看一看。”
蕭定微微一笑,“程朝奉謬贊了。”
程圭是馬興的頭號謀士,雖然沒有中過進士,但馬興這些年來,仍然是為程圭謀得了一個朝奉大夫的散官職銜,別小看這朝奉大夫,正兒八經的正五品官,有了這個正五品的文散官資歷,以后有機會,隨時都可以轉成職事官或者朝官了。
“長卿,那里是在興建一個碼頭嗎?”站在神堂堡的主樓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遠處山腳之下,兩河交匯之處,無數的人如同螞蟻一般地正在那里勞作著,一個碼頭的雛形,已經有模有樣了。
“是的,程朝奉。”蕭定道:“青羊河,大沙河兩河在這里交匯,在我們這地方,如果能有效地將河流利用起來,那便能大量地縮短行程,望山跑死馬啊,但如果坐船,那就不一樣了。現在我們雖然建立起了榷場,但大家來一趟,著實不容易啊,在哪里修上碼頭,使得船只能正常往來交易,必然會促進本地的經濟再上一個新臺階。”
“長卿考慮得久遠,這都不像是一個武將能想到的了。不過長卿你就不一樣,畢竟家學淵源嘛。”程圭笑道:“馬學士也一直稱贊,自從蕭端明任了三司使之后,這皇宋的財計之事,便煥然一新,陜西路得益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