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內,先前還滿臉笑容的田易便落下了面孔,就算田易不敏感,但蕭誠剛剛在門外的那一番做作他還是能察覺出來的。
這是赤裸裸地把他當工具人呢!田小公子哪里受得了!
當然,心中有氣,也發不出來,因為一進門,作主的可就不是他了。
所以,當蕭誠看到一個家仆打扮的人閃身而出,站到了田易前面的時候,他也楞住了。
“思州田疇,見過蕭簽判!”田疇笑咪咪的拱手向蕭誠行禮。
蕭誠不認識田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這個人,準備來黔州當簽判,怎么會不了解這樣的人物呢?
只不過以為這樣的方式相見,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思州田疇,如假包換!”看到蕭誠的驚疑,田疇再度開口。
蕭誠搖了搖頭,失笑道:“田兄此舉,當真是驚著我了,倒不是懷疑田兄的身份!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田兄竟然會親自來彭水走一趟!”
田疇點頭笑道:“要不是我派出去到西北橫山一帶去的人剛好回來了,我也想不到我會來彭水!”
蕭誠目光一凝,旋即又笑道:“田兄有心了,西北距此千里萬里,田兄居然也如此關心,還專門派了人去!”
“事關身家性命家族前程,怎么能不關心呢?”田疇道:“簽判的蕭家,田某的田家,看著都是光鮮無比,其實想要維持其不倒,卻也比那些蓬門小戶難上千倍萬倍啊!”
蕭誠身有同感,這些年來,他又何嘗不是憚心竭慮,只為能保全家門不墜呢!
“屋里說話!”田疇遠來,自然不是來與蕭誠說車轱轆話的,自然是有要事相商。此人既然已經派人去了西北,只怕很多事情已經了然于胸,否則也不會找上門來了。
正好,黔州之事,蕭誠也需要田氏幫助。
有了田氏幫助,想打開局面,那就輕而易舉了。
田易也想進去,卻被田疇瞪了一眼,乖乖地留在外面,由李信相陪。
圍爐而坐,蕭誠親自執壺為田疇倒上了一杯茶。
雙手抱著暖烘烘的茶杯,田疇卻也并不廢話:“獨山那支人馬,可是蕭簽判的?”
蕭誠笑著點頭,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田疇既然已經這么說了,自然是已經查得清楚了。官面之上,蕭誠自然是抵死不認,但田疇面前再睜眼說瞎話,不免就要結仇了。
“所謂何來?”田疇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