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雖然說過滿漢一體,但是咱們大清國,滿洲八旗就好比大樹的根莖,蒙軍旗和漢軍旗就是枝干,這次咱們損失如此之重,遼東的漢人、西面的蒙古人會怎么看待我們,他們還會看好咱們滿洲嗎?孔有德、尚可喜他們會不會生出反復的心思,你們有沒有想過?”
說實話,洪太并沒有借故處置多爾袞的心思,雖說多爾袞兄弟私下勾結了眾多滿洲王公,但是依舊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豪格的戰報送來后,洪太首先考慮的就是折了阿巴泰和岳托的后果,站的高度不一樣,眼界自然不一樣,他要為大清國的安危負責。
“皇上,依老臣之見,就不用交刑部論罪了,多爾袞喪師辱國,罪責難逃,論罪當誅,但念其統兵多年,對大清還是有功勞的,可奪其十五個牛錄,著其攻打寧錦,若再有敗績,則兩罪并罰。”
禮親王代善幽幽開口,作為努爾哈赤時期的四大貝勒之首,他在大清的地位舉足輕重,何況岳托還是他兒子,老子都不追究死了兒子的事情,其余的王公大臣還能怎么說。
“嗯,就依禮親王,不過正白旗和鑲白旗都要沒收牛錄編到正藍旗和鑲紅旗去,岳托的兒子還小,鑲紅旗旗主就由岳托的兄弟喀爾楚暫領吧,正藍旗給豪格。”
“睿親王多爾袞失陷兄弟子侄,罪在不赦,不過看在往日的功勞份上,又是大清的嫡系血親,故降為睿郡王,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去宗人府領八十鞭,以警效尤。”
洪太自然知道多爾袞罪不至死,說實話就是自己面對當時的情況,恐怕也只有退兵一條路,畢竟萊登的地形擺在那里,明國的秦軍可是和流寇打老了仗的軍隊,大清軍主力在外線作戰,真要是將主力陷在明國境內,那可真是要亡國了。
只不過多爾袞三兄弟聯手的趨勢越來越明顯,借著這個機會打壓一下也是題中應有之義,讓代善的次子喀爾楚統鑲紅旗也是存的拉攏代善的意思。
拉一幫倒一幫,也是為了維持自己統治的穩定,大清的議政王制度著實令洪太煩透了,做任何決策都有人掣肘。
“臣弟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多爾袞死死地伏在地板上,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就是這個死胖子,害死了自己的生母,奪走了自己的汗位,現在又假惺惺地說什么嫡系血親,真是他娘的無恥之尤。
“咱們這次損失不小,誠如朕適才所言,為防蒙古人和漢軍離心離德,朕決定出師錦州,朕要用鐵和血告訴蒙古人和遼東的漢人,大清是不可戰勝的。”
洪太高坐在御座之上,雙眼有如洪荒猛獸一般,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內院大學士寧完我奏道:“主子,奴才以為既然正藍旗和鑲紅旗折損了這么多人馬,那肯定是要補充的了,但是咱們滿洲子弟人口有限,光是靠抓生口,恐怕很難迅速補足這兩旗的缺額,莫如用以新代舊的模式,將部分漢軍旗和蒙軍旗抬入滿洲,至于漢軍和蒙軍的缺額,可在各旗的包衣中精選勇悍之士,此外奴才以為,漢軍旗和蒙軍旗亦可仿八旗軍制,擴編為八個旗。”
“你是說抬旗?”
洪太有些詫異地看著寧完我,雖說洪太常年標榜滿漢蒙一體,但是本質上還是極度看中滿族的血統的。
“主子,睿親王此次征明,屢戰屢勝,下城七十座,明賊根本不敢擅我大清軍鋒芒,但是這個蓬萊伯李興之卻能連續擊敗我大清軍,此人必然有過人之處,奴才以為咱們現在的重點,應該是查探下這李興之的根底,否則以后再攻明國,其必然是我軍的勁敵。”
不等寧完我開口,內院大學士范文程卻是跪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