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遼餉之后有剿餉,剿餉之后又有練餉,地方官員又攤派無度,百姓們早就苦不堪言,若不是如此重的苛捐雜稅,百姓們安能從賊,這樣的朝廷保了還有什么意義,要保也要保一個能替百姓做主的朝廷。”
“末將謹遵大帥令諭!”
質疑歸質疑,聽令歸聽令,張邵謙和劉忠武還是分得清的,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是李興之給的,自己的家小又在萊州城內,不服從軍令,能行嗎?
“好,如此,張邵謙你就統領第四鎮鴛鴦兵甲隊、遠程兵甲隊,以及白桿兵甲隊在興安的山中設下防線,記得咱們的防線必須離瑪瑙山五十里之外。”
這個時代,斥候哨探的最遠距離也就是二三十里,萬源渡口又處在萬山之間,李興之把自己的伏擊圈放在五十里以外就是要安左良玉和張獻忠的心,讓他們安心狗咬狗。
安排了張邵謙后,李興之又以劉忠武統領三個步隊扼守魚泉山,阻截住張獻忠入陜之路;鄭謙同樣領三個步隊進駐花萼山以防張獻忠南竄。
為防有變,李興之又命令蒙軍正綠旗阿蘭柴部會同漢軍正綠旗阿克馬部進駐萬源渡口;滿軍正綠旗安巴部會同漢軍鑲綠旗扎克所部軍馬進駐興山,以為調度接應之用,亦可在靖北軍各部發動攻勢后,直插瑪瑙山東部的三墩鄉,以為關門打狗之勢。
用滿洲兵阻截官軍和農民軍后路,李興之也是無奈之舉,他手中兵馬嚴重不足,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對歷史的熟知性,張獻忠和左良玉決戰后,一個思想懈怠,一個有如驚弓之鳥,正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封鎖瑪瑙山周左的計劃后,李興之又親統炮隊和鐵人兵和隨軍的三千青壯進駐萬州東北部的煙霞山,此地距離瑪瑙山不過三十余里,正可坐觀左良玉和張獻忠決戰。
當然李興之進駐煙霞山之事是不可能瞞住監軍張成,本來李興之有意讓他坐守縣城。
誰知這廝居然一力要求跟李興之同往,說是要親自觀摩李大帥的武勇,隨他而來的還有兩個南鎮撫司錦衣衛,一個叫陳德一個叫胡勇。
這令李興之有些詫異,這貨雖然貪財,但是敢親自上戰場,至少這膽量比高起潛那慫瓜要強的多了。
“張公公要親自觀陣,本伯自無不許,不過戰場上刀劍無眼,本伯屆時也未必能護得公公周全,你看是不是在萬源坐等本帥建功。”
“蓬萊伯莫不是看不起咱家,咱家雖然是個閹人,但是上陣殺敵,咱家還是不怕的,再者有蓬萊伯的武勇,咱家能有什么事?韃子都不是您的對手,區區幾個賊寇還能勞動您拿刀子嗎?咱家跟著您是最安全的。”
張成一臉決絕,陳德和胡勇兩個也是頭點的如同哈巴狗一樣,蓬萊伯武勇天下無雙,咱一定要抱好這個大腿,屆時蓬萊伯一高興,賞咱們十個八個賊寇的人頭,這官職還不是蹭蹭地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