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賓之言可當真?”
洛陽城,福王朱常洵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按劍而來的靖北軍第二鎮鎮將王忠。
李自成頓兵信陽,虎視許州以及中原之地,汪喬年剿賊不利,官軍屢戰屢敗,朱常洵是惶惶不可終日,只得遣人請求李興之出兵,以確保洛陽安全。
誰曾想,李興之是出兵了,一萬五千軍馬在二十一日就依次抵達了開封和洛陽以及濮陽一帶,但是這狗日的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居然勾結了德藩,帶了兩萬兵就高舉大旗,行靖難之事,這令朱常洵如坐針氈。
開玩笑呢,京營再不濟,也有兩三萬人馬,再加上京師城高池寬,還有千余門大小火炮,這他娘的哪里是清君側啊,這明明是送菜。
本來自己就因為奪嫡之事和崇禎小兒的老子朱常洛鬧的不可開交,現在李興是起兵造反,一旦戰敗,難保崇禎小兒不會借題發揮,趁機奪了自己的王爵,將自己一家老小發配到鳳陽去,想到鳳陽那冰冷的高墻,朱常洵就是恐懼不已。
熟料,距離山東軍起兵僅僅過了二十天,王忠這廝居然帶來了李興之殺入京師,崇禎上吊,自己那個便宜女婿有意讓自己返京攝政的消息,這令朱常洵是驚疑不定。
“殿下,末將句句屬實,大都督派人傳令,說他奉德藩靖難實是怕萬一事敗會連累殿下,今京師既下,殿下既然是他岳丈,又是簡皇帝親子,自然當得起攝政之名,只不過大都督僅有十余萬軍馬,遼東、中原、淮揚、京畿等地處處用兵,還要考慮到地方督撫不服,這軍馬和軍費實在有些捉襟見肘,殿下和大都督乃是一家人,為殿下計,為大都督計,還請殿下襄助部分軍費。”
王忠笑瞇瞇地看著朱常洵,臉不紅,心不跳地向朱常洵提出了要銀子地想法。
“要銀子?王將軍你別看孤家大業大的,可是家中奴仆甚多,這地主家也沒多少余糧啊,不過大都督既然是孤之儀賓,孤就是擠也要擠出來,孤愿意拿出白銀十……不二十萬兩,糧食八萬石,你看怎么樣?”
提到銀子,朱常洵就是角色陰晴不定,但想到李興之讓自己返京當攝政王時,朱常洵還是咬牙說出了一個自已為尚算合理的數字。
“殿下怎地如此小氣,定王不過是個七歲幼童,國事還不是由殿下這個攝政一言而決,至于德王,他手里沒有一兵一卒,能頂什么事,朱慈炯年幼,說不得哪天就龍馭歸天了,殿下這個攝政親王屆時恐怕就會再進一步了,大都督實在是為您打天下啊。”
王忠一臉幽怨地看向福王,他娘的在你心中,一個攝政王居然只值二十萬兩銀子和八萬石軍糧,這他娘的是打誰的臉呢。
“王將軍,……你說個數?”
朱常洵被王忠搶白了一句,這會臉上是青一陣,紅一陣,不過他又不好反駁,用二十萬兩銀子就想買個實際的皇帝,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好,殿下果然爽快,大都督說了這次殿下起碼要出價值八百萬兩紋銀的錢糧。”
王忠大手一伸,豎起了五根手指頭,想了一想,感覺數字不對,又抬起另一之手。
王忠入駐洛陽也有幾天了,福王的虛實他也有所了解,開出這個價碼,王忠認為這個數字和福王的家產也想差的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