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沒有急著下去查看,而是蹲下觀察一番,銀甲衛的人,訓練的非常到位,知曉不能破壞現場,所以人一定是沒有動過。
此人一腿蜷縮,一腿伸直,兩只手M型放在兩側,臉側著面對墻壁,身體匍匐在草上,此人周圍沒有什么特別的腳印,草根折斷的也都是一次性,沒有二次折痕。
尸體的脖子上,有兩處泛白的痕跡,左右對比一下,這應該是指印,只是時間過短,沒有形成什么淤青,人就已經死了。
周澤看了一眼腳下的石階,朝著頭頂擺擺手。
“老徐去屋頂看一下,瓦片上是否有踩踏或者擦蹭的痕跡,此人不是自殺,是被人喂了毒藥,丟棄在這里的。”
老徐縱身上去,片刻就下來了,手中拎著一片瓦。
瓦片的邊緣,帶著一塊擦蹭的痕跡,只有拇指大小,十分新鮮的痕跡,看樣子是腳尖點了一下,隨后離開。
崔毅湊過來頭,他現在非常自責,畢竟東西是他取的,趕緊自告奮勇地說道:
“公子,我來試試,看看能否感知到?”
沒等周澤說話,老徐倒是痛快,將瓦片直接丟給崔毅。
周澤朝著后面的銀甲衛擺手。
“來人,將尸體抬到前面,找一個空房間放置,然后驛館的胥吏,全都控制起來,這里暫時我們自己人接管,至于后廚的人,全部嚴加審問。”
說著,周澤頭也不回地朝著前面走去。
老徐也沒停留,崔毅急了,趕緊小跑著跟上,灰溜溜地將瓦片遞給老徐,只是在搖頭。
“接觸的時間短,也不是手或者身體觸及,所以無法感知到什么,不過上面有一股子油味兒。”
老徐將瓦片朝后面一丟,一個銀甲衛接著,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片刻,尸體被送到驛館大門西側的一間屋子,所有胥吏都被集中在院子里面。
至于那些后廚的人,一個個都已經嚇得篩糠,死了一個,另一個身上藏毒,就這情形,他們跟著被殺都有可能,更嚴重的是,家人甚至都要被牽連。
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哭泣,當然誰也不敢發出什么聲音,畢竟觸怒周澤沒啥好處。
似乎是這邊的動靜,已經有人告知了寧王,他從后面的院落走過來,臉上帶著擔憂,看到周澤安然無恙,很明顯松了一口氣。
“三元,可是出了什么狀況?”
周澤微微躬身施禮。
“崔毅去后廚取了兩次吃食,說是給臣取的,第二次送來的羊腿里面,有今日臣服下的那顆丹藥中類似的東西,老徐帶著咱們的人在查。
不過去了后廚,一個廚子已經被殺,還偽裝成自殺的樣子,行兇的人早已離開,另一個廚子身上搜到一樣的東西。
此人還有整個都亭西驛的人,都已經控制起來,臣正想著徹查此事。”
寧王臉色陰沉,看向地上跪著的那群都亭西驛的胥吏。
這些人,全都是迎親使團被殺案之后被調撥到此地的,都清楚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
“鴻臚少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