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強好后悔,后悔當初在黑山上時沒有一刀砍了這個小雜碎,導致現在自己遍體鱗傷,甚至小拇指被砍掉,成了殘廢。
項央此時臉上也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看了眼胡強似乎從一開始的劇痛反應過來,微微移開手里的被褥,讓胡強粗重的喘息幾聲。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也只是聽人辦事。我什么都說。”
胡強忍著痛楚,像抖篩子一樣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一絲一毫不敢隱瞞,一邊說著,不時看向面沉如水的項央,生怕自己說的不夠多,再剁下自己的一根手指。
放狠話的人胡強見多了,平日吹噓自己多么多么厲害,心腸多么多么狠辣,結果只是樣子貨,根本就是軟蛋。
不過項央顯然不是這種人,他是先做后說,做了,是行動,言語在行動之后,更多了許多的說服力,胡強可不想自己最后被人削成人棍,那種事情真是比死了還可怕。
項央聽著胡強的話,眼里的驚訝越來越多,心里的疑云也是一片接一片。
原來胡強看似厲害風光,乃是黑風山寨的三當家,但實質上不過是一個龐大組織的底層人員,相當于渣渣一樣的存在。
胡強屬于底層人員,平常為這個勢力辦事,都是有專人聯系他們,這個人相當于他們的上線,只不過胡強見這人時,他都是蒙面,根本不知道具體身份。
而完成任務,這個上線都會給胡強提供一份藥劑,用這份藥劑泡澡,能練出一身剛猛的力氣,胡強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生神力,和項央一樣,他也是后天成就的巨力。
不過這么多年,胡強雖然沒有見過這個人的臉孔,但從此人的身型口音,還有對安遠縣的了解,心里也有了幾個懷疑的人選。
其一就是安遠縣城的捕頭王英,其二是安遠縣李縣令的府中管家方伯,其三是猛虎武館錢老英雄的獨子錢孚,在縣衙掛了一個教頭身份,也算是半個衙門人。
“就是那個人讓我殺得項大牛,我知道的都說了,楊鄉,楊小兄弟,你就饒了我吧。”
胡強臉色煞白,嘴唇干裂,雙目有些哀求,此時他渾身至少流出三小袋子血(等同于六百毫升,常人一次獻血不超過四百毫升,筆者第一次獻血的時候也是怕怕的。),要不是體質驚人,已經昏死過去,即便如此也是搖搖欲墜。
“嗯?胡強,虧你還闖蕩了這么多年,居然這么天真,放了你不可能,你該求我給你一個痛快。
另外,你也不該叫我楊鄉,我姓項名央,你殺的項大牛是我父親,父仇不共戴天,你去吧,用不了多久,我會送幕后之人去地下見你。”
話音落下,項央手起刀落,本想直接把胡強的腦袋砍下來,結果柴刀鋒利程度不夠,卡在一半,又接著剁了兩下才砍下來。
臨死前,胡強心里露出一絲恍然,楊鄉楊鄉,反過來不就是項央嗎?而且從他問的問題來看,就該猜出來,為父報仇,天經地義,他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