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大概率是意外。
丁健剛才一通電話,讓“意外致死”概率再次提升,至少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平心而論,虎平濤很想用“意外”作為整個案子的結束。
可他對案件的某些細節仍然抱有疑問。
思考了幾分鐘,他對周昌浩認真地說“這樣吧咱們分頭進行。我負責龔新霞和廖存學的家人,你跑一下電信局,查查這對夫妻最近一段時間的電話記錄。”
不等周昌浩發問,虎平濤解釋“手機是我們在龔新霞身上找到的物品之一。如果是他殺,兇手肯定不是為了劫財。我覺得這女人肯定有事情瞞著她丈夫,也就是廖存學。所以先查她的通話記錄,尤其是案發當晚的相關時段,應該會有收獲。”
虎平濤帶著孟輝跑了一趟沿河新村。
這里雖然叫做“沿河新村”,可附近居民已經習慣了“小區”的說法,所以無論是沿河新村還是沿河小區,指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都是一個村的回遷戶,樓上樓下都認識廖存學夫婦,有幾戶人家與他們關系非常好,了解彼此情況,隨便一問都能說個大概。
“你是說廖存學兩口子他剛結婚不久,沒見他們吵過架啊”
“小龔平時喜歡玩,經常約我打麻將。”
“他們兩口子平時很少在家做飯,我經常看見他們在外面吃。”
“廖存學以前喜歡跟我一起喝酒,結婚以后就很少出來,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老婆。”
“龔新霞是外村嫁過來的。結婚的時候我見過她父母,兩個人都很老實。”
跑了一圈,挨家挨戶的問了一遍,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
一個多鐘頭過去了,情況基本上已經了解,虎平濤和孟輝回到電動車上。
孟輝低頭看著紙面上的記錄,笑道“頭兒,這夫妻倆的性格差異好像有點兒大啊廖存學屬于比較安靜的那種,平時沒事很少出去,大多是呆在家里。偶爾會跟熟人約了喝酒,但活動范圍僅限于沿河新村周邊,不會跑太遠。”
“龔新霞就不一樣了。這一看就是老玩家。尤其喜歡打麻將,贏了錢就呼朋喚友去外面吃飯,吃完還要找ktv之類的場子接著喝,非得玩到盡興。”
這里所說的“盡興”,指的是時間。按照與其熟識者的說法,龔新霞經常玩到半夜兩、三點才回家。
被詢問者也包括廖存學。他自己也承認龔新霞一旦出去玩,就會回來得很晚。很多時候,自己都已經睡了。
虎平濤看著自己手上的那份記錄“案發當天,廖存學有不在場證明。他一直呆在家里沒有外出,至少有五個人替他作證。另外就是小區大門口的監控,廖存學從八點至十二點三十七這段時間一直沒出去過。”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陷入沉默。
孟輝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頭兒,想什么呢”
虎平濤坦言“我覺得這案子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
孟輝不解地問“為什么頭兒你非得認定龔新霞是他殺我覺得她就是意外落水導致溺亡,沒有外力致死的成分啊”
虎平濤沒有解釋“咱們都暫時別下結論,還是等老周那邊的消息吧”
孟輝看看天色,問“沿河這邊該問的都問完了。頭兒,咱們現在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