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分局。”虎平濤已經想好了下一步“丁健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已經給龔新霞家里聯系上,她父母約了時間下午去分局認尸。咱們順便過去看看,了解一下死者家里的情況。”
路上,接到周昌浩打來的電話。
他語氣興奮“頭兒,我這邊有發現。”
虎平濤連忙給正在駕駛的孟輝做了個手勢,示意他降低速度,認真地問“查到了什么”
周昌浩道“案發當晚,龔新霞接到一個電話。電信這邊的顯示來電時間是下午七點四十二分。這個號碼之前與龔新霞聯絡頻繁,兩個星期,雙方聯系就多達六十五次。”
虎平濤目光閃爍,臉上露出笑意“這個電話號碼所屬地在哪兒持有人叫什么名字”
周昌浩道“持有人叫張浩,實名登記不會有錯。可他不是本地人。號碼顯示他是河東省的。”
虎平濤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他是外地人,河東那邊的。”周昌浩重復了一遍。
“河東省”虎平濤皺起眉頭陷入思考,他很快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剛才說龔新霞與這個叫做張浩的河東人聯系頻繁,他們之間誰主叫的次數更多”
周昌浩回答“電信這邊已經把我要的資料打印出來,回到所里你在仔細看吧我就說說前兩個星期雙方的電話呼叫情況,大部分是龔新霞打給張浩。”
虎平濤很注重細節“有多少次”
“四十三。”周昌浩之前就認真數過。
虎平濤愣住了“這么多”
周昌浩補充道“這些電話基本上是在晚上七點以后打的。”
虎平濤想了一下“你那邊弄完就先回去吧我和孟輝現在去分局看看龔新霞的父母,順便了解下情況。”
龔新霞的父母都上了年紀。
虎平濤和孟輝趕到分局的時候,老兩口正坐在接待室外面的椅子上抱頭痛哭。
這是很正常的死者家屬表現。
面對虎平濤的詢問,龔夫慢慢止住哭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低聲緩語。
“自家的孩子,我這個當爹的最清楚。唉新霞從小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上學的時候不努力,不討老師喜歡。她打小就壯實,個子高,在學校里誰都不怕,連男生都壓著打。等后來上了初中,班上好幾個女生都跟著她,拉幫結伙的,連校長都覺得頭疼。”
“中考的時候新霞沒能考上高中,去了技校。我文化低,就覺得只要能給孩子上學就行。新霞學的是烹飪,做面點,畢業以后在一家點心鋪子上班。工資低是低了點兒,可她喜歡,也沒在外面搞事兒,也就由著她了。”
“新霞在點心鋪里一干就是十幾年。她手藝還是不錯的,老板對她也很看重,先是加薪,后來給她提成店長。前些年行業協會比賽,她還得了個二等獎。憑著這手做點心的技術,新霞之城里買了一套房子,落了我和她娘的名字說起來,我們雖然上了年紀,卻也算是孩子成器,有福氣的。”
“我們一直操心她的婚事。說實話,自家閨女長什么樣我是知道的。新霞不好看,身子也粗壯。如果往前幾十年,還沒改革開放那會兒,追我女兒的男人肯定很多。因為那時候討媳婦專揀腰粗的,能下地干活,還能生娃。后來就不一樣了,專揀那腰細的新霞就是個粗使婆子的命。我和她娘一直為這個操心,找了好幾個媒人,就是一直沒有合適的。”
“廖存學是后來通過媒人介紹才認識的。前年年末的時候,新霞辭了店上的工作。我問她好好的工作干嘛要辭了新霞說一直給老板掙錢沒意思,她想出來自己干。反正手藝是沒得說,她這些年攢了不少錢,我們老兩口再給她湊點兒,找個合適的店面就行。剛好媒人上門說是幫她找個了對象,于是開店的事情就暫且放下。”
“小廖很喜歡新霞,但新霞對他感覺一般。我們老兩口在這個問題上主要隨新霞,只要她喜歡就行兩個人處的時間不長,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新霞說是愿意和小廖結婚,于是兩邊老人見了面,商量著給他們辦事。”
虎平濤一邊記錄一邊問“在這個過程中,廖存學和龔新霞有沒有吵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