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客人多,我沒理她。其實被她這么一罵,當時我就有點兒惱了。你想想,大熱天的,廚房那種地方全是熱氣,我們在里面呆著,雖說是做生意,可真正是賺辛苦錢。可她倒好,張口閉口就“顧客是上帝”,我就想問問,你他娘的算哪門子上帝”
閆廣惠一聽,指著馬光意破口大罵“你個憨雜種,老娘回頭找人整死你”
虎平濤勐然轉身,沖著閆廣惠厲聲喝道“不要吵還沒輪到你說話,急什么”
他兇狠的模樣把閆廣惠嚇壞了,連忙閉上嘴。
虎平濤轉過身,神情明顯有些不悅“你繼續。”
馬光意用力咽了一下喉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閆廣惠“兩個吃米線的客人雖然中間隔著幾個號,但兩碗米線是一起做的,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等我叫到五百四十一的時候,她更不高興了唉,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她各種不滿,嚷嚷著我讓人插隊,不管做米線還是煮面,既然她排在前面,就必須先給她才行。”
“問題是這怎么可能啊我開門做生意,肯定是怎么方便怎么來啊面條已經下鍋了,前后也就幾分鐘而已,連這點兒時間都等不了嗎”
“于是我和她吵起來。”
“我沒想把事情搞大,再加上兩碗米線做好以后,面條也差不多了。撈面得快,否則就坨了不好吃。我這邊忙著手上的事情,沒搭理她,沒想到她聲音更大了。”
蔣承宏在旁邊插話進來,也是憤憤不平“我剛好端到上一鍋的面,當時正坐椅子上吃,窗口那邊究竟怎么回事兒我也沒在意。我之所以跟她鬧起來,是因為我正吃著,面條送進嘴里還挺熱,剛咽進喉嚨不是,只到一半這么說警官您能明白吧,不上不下的那種”
虎平濤點個下頭“我知道,你接著說。”
蔣承宏繼續道“您想想,我埋頭吃著,冷不防旁邊有人尖叫著,一聲就罵起來,我嘴里的面條硬是被嚇著囫圇滑下去。我當時就一口嗆著,連話都說出來,我趕緊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龍旭在旁邊笑道“聽你這意思,是真被嚇壞了”
蔣承宏滿面憤怒“換了誰都得罵啊這是正常的情緒發泄好不好我正吃著東西,你在那邊喊什么啊不是我沒事兒找事兒,就她這樣的,我今天如果那口面條進了氣管,或者噎在喉嚨里一直下不去,旁邊的人就得打一二零叫救護車,到時候事情就沒這么簡單。”
虎平濤澹澹地說“你這就有點兒危言聳聽了。不過就事論事,你的說法也有一定道理。”
蔣承宏繼續道“所以我當時就來了火,轉身一看是她在窗口指著里面的廚師破口大罵,這家店我經常過來,于是我就站起來幫著廚師說了幾句話。”
虎平濤問“你怎么說的”
蔣承宏猶豫片刻“其實我也罵了她。就是讓她閉嘴,要鬧到外面鬧去。”
“然后呢”
“然后她就轉移目標開始罵我。”
蔣承宏臉上涌起大片憤怒的鮮紅“她罵得很難聽,什么臟字都有。”
這個虎平濤可以理解。
閆廣惠那張嘴的確很臭。
蔣承宏余怒未消“我承認,今天這事兒我有一部分責任。我不該罵她。可無論換了是誰在那種情況下都會發火。尤其是面條從快子上滑下來的時候,湯汁濺在我衣服上,都弄臟了,我心里肯定有氣啊”
虎平濤看著蔣承宏胸前。
他沒亂說襯衫上胸口位置的確有一片油污。
虎平濤問“然后呢”
蔣承宏道“然后我們就炒了起來。其實我就是火頭上來的時候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我也想過算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要不各讓一步,息事寧人。可她不愿意,罵得實在太難聽,而且她張口閉口就拿著我的頭發說事兒這,這實在是不能忍啊”
聽到這里,閆廣惠見縫插針再次引燃了蔣承宏心中早已熄滅的怒火。
“老子說你地中海又咋個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啥子模樣難道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