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廣惠聽不懂他的話,疑惑地問“桉子什么意思”
虎平濤嚴肅地說“跟我回派出所,到時候區分個人問題,返款拘留,按政策處理。”
馬光意在旁邊勸道“算了,派出所就別去了。我們和解,還是和解吧”
虎平濤盯著閆廣惠“那你道不道歉”
閆廣惠打心眼里不愿意。
她扭捏了半天,把臉別過去,慍怒著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虎平濤轉回到蔣承宏這邊,問“那你呢”
蔣承宏早就不想呆在這兒了。他滿臉都是后悔的表情“鬧了半天,到頭來也沒吵出個結果。算了,算了鬧到現在,耽誤我好多事情唉,就這樣吧我也跟她說聲對不起。”
龍旭連忙把筆錄本遞過去“既然你們雙方都沒有意見,那就簽個字吧”
回所里的路上,龍旭忍不住問“頭兒,我看你平時跟大伙兒嘻嘻哈哈,也能開玩笑,不是那種性子火爆的人啊”
虎平濤偏頭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覺得我今天過于嚴厲了”
龍旭老老實實回答“不光是今天,我自打來到派出所跟著您辦桉子,好幾回了,我看你處理民事糾紛的時候,脾氣都不太好,經常兇人家。”
虎平濤嘆了口氣“我這都是被逼的。”
說著,他大倒苦水“你想想,每天那么多的桉子,指揮中心一個電話我們就得忙個不停。有時候這邊還沒處理完,電話就進來了,又要趕著去下一個地方。如果涉事雙方每次都喋喋不休,各執一詞,說什么都不肯退讓,那我們還怎么調解怎么工作”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換了別人試試,沒有當場罵起來已經很給面子了。”
“就今天這架勢,不發火能行嗎”
“姓閆那女的性子潑辣,一看就是把吵架罵戰當做日常生活一部分的那種人。就她說的那些話,什么例假衛生巾的,你覺得有幾個女人能在公開場合說出口”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就不能和顏悅色講道理。還是那句話該怎么說,具體得看人。就這女的,講道理行嗎肯定不行你要是不板起臉來兇她幾句,擺明車馬炮讓她知道厲害,這事兒就算辯到天黑也說不清楚。”
“類似的情況多了我脾氣能好嗎我能不兇人嗎”
“有些人就這樣,非得惡狠狠噴他幾句才會老實。一旦在氣勢上落了下風,他能騎到你腦袋上拉屎。”
停頓了一下,虎平濤緩和語氣“當然,具體該怎么做,得看人。”
龍旭開玩笑道“我看你跟你老婆打電話的時候就特別溫柔。”
虎平濤白了他一眼“那能一樣嗎”
崔文在旁邊也打趣道“頭兒您什么時候也對我們溫柔一下啊”
虎平濤沒好氣地說“行啊今天回去以后你就呆在所里,用不著出勤了。”
崔文頗感意外“真的”
虎平濤邪惡地笑了一下“從今天起,你負責打掃廁所、食堂和宿舍。所有后勤衛生都交給你一個人做。
怎么樣,我夠溫柔了吧”
崔文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下午,接到孫杰打來的電話。
他很客氣,寒暄了好一陣子,然后才進入主題“虎所長,周末有空嗎我想約你吃個飯。”
“吃飯”虎平濤愣住了。吃飯當然沒有問題,可他和孫杰畢竟不是很熟,就是辦桉的時候見過幾次,算是點頭交,頂多只是彼此認識,遠遠達不到“朋友”的程度。
他這邊沉吟不語,孫杰在電話那端惴惴不安,再次問道“怎么樣,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