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沒有擾亂虎平濤思緒。他拉著物管經理走出人群,在巡邏車旁邊站定,問:“監控能拍到花車的位置嗎?”
物管經理一聽就明白他的意圖,連忙道:“監控壞了。”
“真壞了?”虎平濤滿臉都是懷疑。
“真壞了。”物管經理滿臉誠實。
虎平濤淡淡地說:“你可想好了,今天這事會鬧得很大。別看新郎忙著去接人,可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花車是在小區里出的事,你們物管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扯花的那些人愿意賠錢,但你得明白,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
“要換了是你,結婚的時候被人來上這么一下子,你愿意接受調解嗎?”
“這事要處理不好,新郎肯定要找你們物管的麻煩。到時候,恐怕你吃不了就得兜著走。”
這話并非恐嚇,物管經理也的確怕了。他連忙辯解:“警察同志,我真沒騙你,攝像頭真的壞了。不信我帶你去監控室看看,真的沒有圖像。”
虎平濤問:“既然壞了,那怎么不修呢?”
“上面不給錢,我也沒辦法啊!”物管經理雙手一攤,連聲叫屈。
虎平濤想了想,問:“那你知不知道住在七幢二單元的那個女人?”
“知道。”
“她是做什么的?”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剛接手才兩個月,戶主資料顯示這房子是她母親的,工作單位什么的都是空白。”
虎平濤思考片刻:“這樣吧,你帶我去她家里看看。”
他有種感覺:這女的有問題。
姓張的老頭雖然霸道,也有些胡攪蠻纏,但他說的那句話不無道理。
“這花又不是我第一個扯的,這前面還有人。”
社會上的確有人不講公德,卻畢竟是少數。
鑫苑是封閉式小區,也不算大。住在這里的人就算彼此不認識,卻抬頭不見低頭見,面熟是肯定的。
裝飾好的婚車停在小區樓下,成年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小孩子不懂事,老人順著娃娃的心意,從車上摘朵花哄哄孩子,這很正常。
一個老人不講理,這完全有可能。
可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筆錄上參與扯花的老人足足多達七個,這就有些說不過去。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花車上的裝飾已被破壞的很嚴重,讓人看著就覺得那本來就是一堆垃圾。
從垃圾上扯幾朵花,這很正常。
必須找到第一個破壞花車的人。
除此而外,隨著老人們的議論,虎平濤也生出了另一種想法。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
七幢,二單元,五零二室。
敲門,一直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