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濤加大了音量:“麻煩開下門,我是警察。”
他聽見里面有走動的聲音。
足足敲了兩分鐘,欄桿式的舊防盜門依然緊閉。
這愈發證實了虎平濤的猜測。
“開門,否則就斷水斷電了。”雖然物管經理不知道虎平濤的想法,但他愿意配合警方。
房門從里面緩緩開啟了一條縫,逐漸擴大,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神色警惕的臉:“你們找誰?”
虎平濤居高臨下注視著這位老太太:“你是戶主?”
對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更畏懼于他身上的黑色警服,略一點頭:“有什么事嗎?”
“三幢那邊今天有人結婚,有人看見你女兒扯了人家的花車,我們對此做個調查。”虎平濤的理由很充分。
“我閨女今天沒出去過。”老太太說著就打算關門。
“她是今天早上回來的。”虎平濤加重了音量,充滿威懾力:“這是正常入戶調查,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老太太臉色一變,嘴上依舊強硬:“我說她沒出去,就是沒出去。”
虎平濤平靜地說:“把蔣梅叫出來,只是做個簡單的調查。”
這是女人在物管那里登記的名字。
老太太是她的母親,何英。
何英緊繃著臉,抿住嘴唇,冷冷地說:“我女兒在睡覺,你們改天來吧!”
虎平濤認真地說:“你今天必須讓她出來。”
說著,他從肩膀上摘下對講機,請求支援。
僵持了幾分鐘,何英無奈地打開房門。
虎平濤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
無奈、痛苦、麻木……更多的還是解脫。
小區的房子有三種戶型,何英居住的是最小面積。兩室一廳,帶廚衛。
剛走進客廳,透過走廊,可以看到衛生間房門敞開著。雖然那里面積狹窄,卻安放著一個很大的木制浴桶。
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泡在浴桶里,她背對著房門,干瘦的后背上肩胛骨畢露。
房子不大,幾個房間加起來最多不超過五十平米。無論站在客廳里的虎平濤,還是躺在浴桶里的女人,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只要張口說話,都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虎平濤連忙轉過身,皺眉注視著何英:“為什么洗澡不關門?”
何英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這是我家,平時只有我和我女兒在。你不是要進來嗎?那就隨便看吧!”
虎平濤不再言語,他帶著李平波走到客廳里面,避開與衛生間的直接視線,拿出電話,撥通了廖秋的號碼。
“請求支援?還得是女警?這到底怎么回事?”廖秋在電話里感覺莫名其妙。
虎平濤把小區發生的花車損毀事件粗略說了一遍,繼續道:“我懷疑花車的首位破壞者有問題,對方現在的表現疑似吸毒人員。”
“我明白了。”廖秋在電話那端點點頭:“我這就讓趙麗過去,再通知緝毒大隊和街道辦事處。”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