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濤雙手扶住圍欄,極目遠眺。
黑沉沉的夜,遠處是燈火輝煌。
雖然很多居民已經入睡,可鬧市依然光線四射,景觀大道上的霓虹燈密如長龍,有一種如在夢幻世界中的美。
曹勇拿出香煙,遞了一支給虎平濤,笑道:“感覺怎么樣?”
虎平濤點點頭:“很不錯。不愧是沿海發達城市,真的很漂亮。”
曹勇嘴里叼著煙,一手擋住風,用打火機給虎平濤點煙,意味深長地說:“兄弟,跟你說個事兒。你這次表現突出,省廳領導對你印象非常好。就說郭廳吧,今天之所以過來,一是為了給你慶功,二是為了看看你,這三嘛……呵呵,你是個聰明人,我就實話實說:有沒有興趣調過來?只要你開口,手續什么的我們全部包辦,滇省那邊肯定放人。”
虎平濤笑著搖搖頭:“要是早幾年你說這話,我肯定答應。現在嘛……我都結婚了。”
曹勇很固執:“結婚也沒問題啊!你老婆在哪個單位,我們一起辦了。濱海這邊有政策,特殊人才有特殊待遇,家屬也一視同仁。”
虎平濤臉上的笑意逐漸放緩:“我得守住國門……說真的,這次的案子對我觸動很大。以前我一直覺得當警察就是守本分,維護治安。后來看到那么多人吸毒,還有這次,看到船上冷庫里的那些尸體,才發現這是一種職責。”
“那些女人都很年輕。她們什么都不懂,偷偷跑到咱們的地界上,莫名其妙就這樣死了。”
“還好,她們不是我們的人……”
曹勇聽懂了他話里的潛臺詞,嘆道:“沒人愿意甘守清貧。想想以前,改革開放剛開始那會兒,很多人削尖腦袋就為了出國。尼瑪的那時候國外好啊!隨便一個月的收入,抵得上在國內拼死拼活苦一年。可話又說回來,那時候出去的人在那邊地位也低,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就像……冷庫里的那些尸體。”
虎平濤微微頷首:“國家富強,才談得上個人尊嚴。”
他張開雙臂,朝著遠處燈火最輝煌的方向,緩緩做出擁抱動作。
“我要守護這片繁榮與安寧,直到永遠。”
……
兩周后。
虎平濤返回滇省,省廳派專人接機。
冉紅軍一直在辦公室等著虎平濤。看見他進來,笑著迎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濱海那邊的同志都說了,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虎平濤神情冷淡,放下行禮,雙腳立正,抬手行了個禮。
冉紅軍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呵呵,沒讓你回家,讓你直接從機場過來,心里是不是有想法?”
虎平濤點了下頭,也沒好意思往這方面說,轉而疑惑地問:“冉廳,您這么著急把我叫過來……怎么還有任務?”
之前在“北方治安軍”潛伏長達好幾年,后來去了西洛邊檢站,濱海那邊潛伏一去就是半年,一直沒閑著,很想好好休息,多花點兒時間陪陪家人,卻剛下飛機就給帶到省廳……無論換了是誰,心里都有些窩火。
要不是礙于情面,虎平濤早就發作了。
“沒任務!就是找你過來說個事兒,然后你就回家休息。”冉紅軍笑著寬慰道:“這次給還是你一個月的長假。”
虎平濤心中大定,對所謂的“事情”也有些好奇,問:“領導,到底什么事兒啊?”
冉紅軍認真地說:“你是不是該交入黨申請書了?”
虎平濤如夢初醒,連連點頭,下意識“哦”了一聲。
去濱海潛伏之前,他就對熊杰說過入黨的事。
“冉廳,申請書我早就寫好了,只是上次任務很急,沒來得及交給您。”虎平濤連忙道:“您放心,我今晚回家整理一下,明天早上就交過來。”
冉紅軍笑道:“既然回來了,就呆在家里好好休息。這樣吧,我等會兒讓小張開車送你,你把申請書給他就行。”
“好的。”虎平濤點了下頭。
“還有個事兒。”冉紅軍道:“下個月二十號,省委黨校開班,對預備黨員進行培訓。你準備一下,到時候跟班學習。”
虎平濤有些意外:“冉廳,現在就培訓,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