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一直陪著召罕南,一邊哭,一邊撒嬌。哭只是其次,對于有掌控欲望的男人,撒嬌是最管用的。其實哭也是半真半假,我在眼角擦了點兒風油精,只要能流眼淚就行,犯不著真哭,而且哭的時間不能太長,那樣會眼睛泡腫,人就不好看了。”
“在夜店的時候每天都要化妝,我很清楚如何才能取悅召罕南。我一直對他說小時候的事情,說我對他是如何崇拜,如何尊敬……說出來不怕你笑話,為了報仇,我當時徹底放棄個人尊嚴,就這樣跪在他面前,舔他的腳趾頭。”
“讓一個男人變成國王,他就會產生與國王同樣的虛妄感。這是張俊豪告訴我的,他讀過很多書,而且已經考上了在職研究生。以前我沒在意,直到那天才發現,對于召罕南這種沒有文化的人,知識真的可以當做武器來用。”
“我告訴他,我愿意成為他的情人,他想對我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甚至可以每個月都給他錢,只要他愿意接受我就行。我不求跟他結婚,因為我已經臟了。我也不求有什么名分,只要讓我跟著他就行……哈哈哈哈,對于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最美妙的享受。何況我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很有自信,整個勐梭寨子再也找不出比我漂亮的女人。”
“召罕南相信了我說的這些話。”
“我整整陪了他兩天。我沒說過一句關于巖宰他們的壞話。我一直在挑逗召罕南,就像挑逗夜場里的男人,讓他對我產生深深的迷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然后我有意識,也非常小心,注重節奏的重復一個事實————等到假期結束,我就要離開勐梭寨子,回去上班。”
“到了第三天,我故意做出憂郁的樣子。”
“之前做的那一切已經足夠,召罕南立刻問我究竟為什么不高興?我裝出不愿意的樣子,引誘著他一直問。男人就這樣,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越是不知道的探究心理就越強。我花了半個多鐘頭吊他的胃口。時間不能太長,否則他就失去了興趣;也不能太短,那樣他會產生懷疑。”
“最后,我很不情愿,也非常難過地告訴他————巖涵光、巖宰和刀勇都強迫我做過那種事,以后在他們面前,我實在沒臉見人。”
“你能想象召罕南當時是怎么說的嗎?他說他們都是兄弟,沒什么大不了。”
“我問他:你就不介意他們跟你一起分享我?我可是你的女人啊!”
“召罕南的反應終于像個正常人。他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我繼續蠱惑他————巖宰整天游手好閑,這種人也配成為你的朋友?還有刀勇,又傻又笨,前些年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他整天跟在你身邊,就是為了沾你的光。”
“之所以先把他們兩個擺開了說,是因為巖宰和刀勇在寨子里的地位遠不如召罕南。巖宰雖然有錢,卻不受人尊敬。刀勇更慘,沒錢沒地位,在寨子里排名末尾。”
虎平濤對此感到驚訝,也猜到了納罕姆香的計劃:“你當時首先瞄準的目標,是巖涵光?”
納罕姆香眼里充滿了怨毒,語音充滿了恨意:“我不能直接把矛頭對準巖宰,那會引起召罕南的懷疑。把巖涵光排在第一位還有個好處,他也在寺里當過小沙彌。在召罕南的那個小圈子里,他是第二號人物。搞掉他,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抬高召罕南在寨子里的身份地位。”
“畢竟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國家對義務教育的宣傳力度很大,從縣里和鄉鎮都要求各村寨的孩子上學,佛寺的影響遠不如從前。雖然有些老人很難改變想法,可是去寺里當和尚的孩子越來越少……如果巖涵光死了,對召罕南只有好處。”
“我那幾天一直給召罕南吹風,他的想法也越來越多,最終決定了讓刀勇動手。”
虎平濤平視著她,問:“刀勇真有那么聽話?”
納罕姆香認真地說:“我知道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可這是真的。你們可以去寨子里走訪,一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刀勇其實是個很自卑的人,他受家里人的影響,對召罕南俯首帖耳,真正是說一不二。”